樊琪一醒來就去摸昨天買的海豚。
“還沒干啊”略帶一點點的小失望,她立馬再開烘干機繼續吹著。
“走了,跑步去了。”陳至謙拉著往外,“都多大的人了,還成天抱著個公仔。”
樊琪想起一件事,她樂呵地說“我發現我很喜新厭舊呢”
“嗯”
“昨天晚上我做夢,我的大白熊怎么變得光溜溜了半夢半醒之間,我就想到了,我又有了海豚,大海里的海豚可不就是光溜溜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陳至謙很無語,往電梯里走。
樊琪一個箭步走進來抓住他的胳膊,陳至謙穿著t恤,那感覺一如昨晚,一下子他明白了,樊琪說的光溜溜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手還在他的胳膊上,加上昨夜的感覺,陳至謙把頭轉向另外一邊,免得樊琪看到他發燙的臉。
電梯門一開,陳至謙就闊步走出去,樊琪趕忙追上“陳至謙,你等等我呀”
這人神經病,一開始就悶頭跑,那只能跟著了。
跟著跟著發現他一點兒都不放慢速度,樊琪這下生氣了,停了下來,蹲在地上,隨便這個腦子壞掉的在前面跑。
陳至謙發現身后沒人了,才轉過身走過來“怎么不跑了”
不想說話,樊琪蹲著就不起來。
“想吃咸豆漿不”陳至謙彎腰問她。
樊琪抬頭看他,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陳至謙往前“跑起來”
“哪兒有咸豆漿啦”
“跑了就有得吃了。快點”
樊琪為了吃,只能往前跑,陳至謙還笑話她“樊琪,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什么”
“以前,咱媽把我送回崇明外婆家,你知道的,對吧”
樊媽娘家在島上,在最緊張的日子里,樊媽偷偷把陳至謙送到娘家去。
別看崇明屬于上海,因為要擺渡,一來一回很不方便,那個時候消息傳遞也不方便。
島上民風淳樸,大家只知道陳至謙是三妹家的老二,壓根就沒人會想到這個孩子是資本家的狗崽子,陳至謙就跟外婆家的表姐表弟混在一起,捉魚摸蟹,避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學了一口崇明話,他用崇明話說“你這種就叫狗拖犁。”
“什么意思”
“老黃牛犁地是兢兢業業,小黃狗犁地,前面一定要放一個肉包子,看見肉包子就拖著犁沖一段。”
樊琪氣結“陳至謙,你說我是狗。”
陳至謙往前跑,樊琪在后邊追,追上了,氣得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