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重的倉鼠手下跑去找案件嫌疑人。
格蘭威特如同獨自留守的孤寡老人,托著下頜百無聊賴看橫濱的刑警安撫列車上躁動想要快點離開的乘客,克制秀氣打一個哈欠。
“我能坐在這里嗎”陡然出現在車廂內的黑發鳶眸男子笑吟吟落座于格蘭威特身旁的座位。
沙色風衣與純白繃帶,略顯凌亂的天然卷黑發與鳶色眼眸,男子有一張格外俊秀好看的面容,微微一笑輕易可以讓人生出初始好感的好相貌。
即便他正在搭訕格蘭威特,不待她的回答徑直落座于身旁的位置都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格蘭威特懶洋洋回答“你不是已經坐下了嗎”
既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回答和同意,又不是單純想要找一個位置坐下,格蘭威特對借著搭訕名頭套近乎試探自己的人不感興趣。
不管他長著怎樣一副好相貌,她現在只想快些結束案件離開現場。
幸田值人的案件真相如何,她不關心也不在意。
“小姐,不害怕嗎”太宰治沒有因為她冷淡的態度受挫,坐姿怡然放松望著不遠處的泉鏡花接過警察遞過來的資料,低頭認真看過上面的每一條線索疑點。
距離泉鏡花操控小型飛機擊毀白鯨,通過偵探社的認可正式加入,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
她越來越適應偵探社的工作。
“害怕什么”格蘭威特覆闔住鎏金雙眸的纖長眼睫輕輕翕動,隨意開口道“尸體嗎”
太宰治笑著搖搖頭,道“不是尸體,是死亡。”
她側目看一眼太宰治,問道“你覺得死亡和尸體有什么區別”
有死亡出現就會有尸體出現。
無論是人類的死亡還是動物的死亡都會留下尸體。
一般人害怕的到底是尸體還是死亡本身,怕是很難有人想明白其中的不同。
“當然有區別,死亡是生命直觀的消失,”太宰治攏著手指搭在膝蓋上,不疾不徐說道“而尸體僅僅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直面死亡的過程和在路邊看見一只死去的小貓小狗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前者會讓人恐懼留下深重的陰影,久久無法忘記。
后者只會生出短暫的悲傷和惋惜,很快被人遺忘。
“很有趣的說法,”格蘭威特輕頷首,主動伸出手道“時岐忍,與死者同在一個車廂的普通路人。”
太宰治垂眸望著纖細修長包裹在白手套內的左手,展開淺淡的笑意半握住她的手指,道“太宰治,接受委托協助調查案件的普通偵探。”
計劃好的時間表無法按時履行的郁悶感消散幾分。
她輕揚眉,道“普通的偵探不能隨便進入這種命案現場吧”
何況太宰治說的是接受委托協助調查案件。
疑似殺人的案件會讓普通的偵探協助一起調查,本就不是什么常見的事。
“只是工作的偵探社比較特殊,經常會接到特殊的委托,”太宰治一臉無辜說道“我本人可是相當普通的。”
在小臂和脖頸上纏繞著繃帶,衣著打扮更是與掩人耳目或正經西裝沒有什么關系,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偵探。
要是太宰治不主動袒露他的工作,她當真不會把他往偵探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