鈷藍色的雙眸蒙著醉意,映出格蘭威特略顯訝異的神情。
中原中也定定看著她一會,不待她回答自己的問題,醉得臉頰、脖頸都泛著紅的青年一頭栽倒在吧臺,余下一個赭發腦袋給她,吐出滿是酒氣的呼吸。
“今天醉得這么快”她抽出中原中也手里的紅酒瓶,輕晃一下重量估摸著他喝下去半瓶子。
紅酒不是拿來灌的吧
她有點無奈撿起羅曼尼的紅酒木塞把瓶口封好,防止中原中也醉酒時不小心把酒打翻。
趴在吧臺上醉倒睡著的赭發青年呼吸平穩帶著幾分酒意的粗沉,貼身的馬甲西裝襯得他腰線勁瘦,背脊和胸肩的位置不算寬厚結實,線條卻十分利落好看,吐息間趴伏在吧臺上的背脊緩緩起伏。
“這樣睡著會感冒的吧”春季的夜晚不算溫暖,他喝得醉醺醺趴在吧臺上睡著,第二天說不準就要感冒。
格蘭威特左右看看,沒有在明面上找到熟悉的外套大衣。
按照中原中也以前的習慣,進入酒吧以后會脫下外套交給吧臺的調酒師保管。
不過這里沒有調酒師,中原中也站在吧臺里充當著調酒師的位置,所以他的外套會放在
“找到了,”格蘭威特拎起隨意疊放塞進吧臺下方的外套,一片潤濕使得袖口的布料顏色加深,衣服上沾染著滿滿的酒味,無語道“把外套塞吧臺下面,這種事也只有你才干得出來。”
她彎腰往下探看一眼,毫不意外看見里面歪倒撞翻的酒瓶子。
估計是沒注意里面藏著酒,外套一塞進去直接把酒瓶子撞翻灑了酒在上面。
面對充滿酒味和褶皺的外套大衣,她選擇一鍵清空回溯衣服上的時間。
“有空在這里耍帥削一盒子冰球,沒空看一眼自己的外套。”格蘭威特嘀咕著把外套給醉倒在吧臺上的青年披上,微卷的赭發在酒吧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光澤,散落在泛紅的臉旁。
好像很好摸的樣子。
她鬼迷心竅受到蠱惑,以極緩極輕的動作悄悄落在中原中也的發上,感受了一會面無表情把手撤走,忍不住控訴道“你到底涂了多少發膠”
好好的頭發非要弄什么發膠定型。
就算弄過發膠定型,戰斗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會弄亂頭發,只是相對不會亂得太過分。
早早喝醉趴倒在吧臺上的赭發青年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格蘭威特嘆一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端起格蘭威特威士忌獨自享受。
這就是她跟中原中也喝酒的常態情況。
酒量不好又愛喝的家伙每次都早早醉倒,趴在一旁余下她自己自斟自飲。
只是今天的情況要稍好一點。
中原中也醉倒很干脆趴在吧臺上睡覺,沒有抓著她抱怨什么討厭的前搭檔。
“odord”
格蘭威特轉身靠著吧臺,輕抿一口威士忌。
她不知道中原中也為什么要邀請她來這里喝酒,不過格蘭威特的左眼可以看出這里經歷過大翻新。
幾乎是重造級別的大翻新。
鎏金色眼眸瞥過吧臺上的手削冰球,滿滿當當、整齊排列裝著一盒子的冰球,底下有融化過的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