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永上野提到,她是因為工作上的私怨,想要殺害大島麗子,只是沒想到毒藥沒有毒到她要殺的人,反倒讓另一車廂的已婚男人死了。
她沒有供出自己和幸田夫人之間的關系。
這番供詞也恰好符合她,入夜以后想要潛入公寓再次毒殺大島麗子的做法。
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沒有把內情告訴警察,只讓秋永上野自首,保全幸田夫人的名聲。
原本這個案件是沒有翻案的可能,除非秋永上野想讓幸田夫人在喪夫以后,再背負上禍水和危險的口舌流言,被媒體新聞頻繁打擾正常生活。
但現在她偏偏這么做了。
“嗯,”格蘭威特輕頷首,似笑非笑問道“女性吃過便當去化妝室補口紅,有什么問題嗎”
當初她沒有主動提及秋永上野和幸田夫人的私情。
再做筆錄的時候,她也沒有自找麻煩提出這件事。
“況且,我和綠川君一開始并不是坐在死者身邊,”鎏金色的神秘瑰麗鳳眼似多情又似無情,輕眨一下笑道“列車上很多乘客都喝醉了,他們四處走動交換了位置,我也是從化妝室回來,才發現身邊的人都換了。”
她和蘇格蘭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疑點。
一是他們沒有在列車上和其他人發生沖突,二是他們第一次見幸田值人,沒有什么殺害他的動機。
太宰治是因為什么沒有把兇手和死者妻子的私情告訴警方,她不知道理由。
不過要問格蘭威特為什么沒有說,大概是因為她看不慣,家暴妻子的出軌男過得太過滋潤。
死后還要累得妻子深陷旁人的口舌和流言。
“那個便當”
江戶川亂步睜開翠綠的雙眸,隔著黑框眼鏡透出幾分犀利與篤定,笑道“你沒有吃吧”
格蘭威特愣了愣,自進入警視廳搜查一課,一直保持的鎮定神情顯出幾分驚訝。
她倒是有點意外,偵探居然注意到這點小細節。
“沒有吃便當,為什么要補口紅”江戶川亂步點了點案發現場的照片,混亂的長桌上僅有一個便當盒保持完整,安安靜靜放在桌上。
他看過案發車廂所有人的照片,當時只有時岐忍一個人是一直戴著白手套,其他人都沒有戴類似的東西遮擋指紋。
有條件觸碰到列車上便當的人,有準備便當的廚師、分發便當的列車乘務員,再就是列車上的乘客。
但廚師擺放食材的時候,會戴一次性的可降解手套,接觸過便當盒以后也會擦過干凈表面,防止在光滑的黑色便當盒外留下不潔的指紋。
列車乘務員的制服有白手套,在分發便當的時候,不可能脫下手套工作。
唯一有可能在便當盒留下指紋的人,只有列車上的乘客。
沒有動過一口的便當與干干凈凈沒有一絲指紋的外盒,它在列車上所屬的主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早在得到案件資料的時候,他就發現同車廂的嫌疑人中有一人中途去化妝室的原因有所隱瞞,至少并不是她表現出來,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告訴警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