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潤的公子音將時琉神思拉回,她茫然抬眸,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用手撐著額,好像頭疼似的揉著。
晏秋白問“你身體不舒服”
“不,我沒有,”時琉想都沒想,說完才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她赧然低回聲,“可能是從來沒有走這么多路,見這么多人,有點頭暈了。”
晏秋白略微點頭“若有不適,及時與我說。”
“嗯,謝謝這位嗯,晏秋白師兄。”
晏秋白有些無奈又好笑。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鄭重其事又奇怪地稱呼他。
不過
晏秋白想起什么,眼神微起波瀾“小師妹。”
“嗯”正張望著凜風閣空蕩入口的時琉回頭。
晏秋白“你記憶里,可曾與我見過”
“啊”
時琉茫然了下,下意識答“沒有吧。”
晏秋白無奈“你認真想想呢。”
時琉就認真想了想,但還是搖頭,且認真作答“晏秋白師兄,我見過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你生得這樣好看,我如果見過你,是不會沒有印象的。”
“”
晏秋白著實一怔,手里輕叩的折扇都停了。
等回神,他不由失笑垂眸。
身為玄門天驕,又是天下皆知的第一公子,他聽過太多贊譽甚至溢美之詞,中天之資舉世無雙已然也不算什么。
可如此直白,又只夸他好看的
大概只此一個了。
但等青年公子笑罷,溫潤尚在,眸里卻掠起清瀾。
“既然你也不記得,那看來,就是有人希望我們忘記彼此了。”
時琉聽得茫然“誰為什么”
“是啊。”
晏秋白起眸,望向凜風閣外,遠遠正對著的最北的一座小閣樓。
青年公子輕瞇起眼“為什么呢。”
飛鳥從堂前掠過,停在了那座小閣樓上。
檐下。
時家議事堂的臨時族會里,幾位長老和族內最德高望重的太叔們正吵得不可開交。
“我當初就說,既然一胎雙胞,那就不能輕易決斷,不到最后,誰知道哪個才是紫辰呢”
“可她到七歲仍是半點不能修煉的廢體,反觀時璃,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生劍骨,進境如飛這高下立見啊即便她現在能修煉了又如何,一個十二歲才勉強入門的修者,連普通都算不上,我還是不認為她有半點可能”
“我同意四太叔所言。”
“沒錯,當初將時璃胞姐收關后山的決議可是族會壓倒勢投票通過的,也無人堅決反對,這會,有些人就別馬后炮了吧”
“就是,當年不急,現在急了又有何用”
“哎你個老東西,你這話什么意思譏諷我是吧”
“”
眼見著爭吵難休,主位上,時鼎天輕咳了聲。
咳聲極輕,落入眾人各自耳中,卻猶如天邊響了聲驚雷。
堂內驀然一靜。
長老們與太叔們紛紛止聲,扭頭看向主位上的時鼎天。
若是魘魔谷外的酆業能見到,大概會發現,此時的時鼎天看著比幽冥那個要年輕許多,鬢發不見絲毫灰色,若非高居主位莊重威嚴,眼神幽深,說是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大約也是有人信的。
長老們面面相覷。
短暫的寂靜后,有人試探開口“家主,您如何想”
時鼎天沒有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