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樣。來青樓還自備美人,這貴人果真癖好獨特。”
“”
樓內。
穿過紅袖拂招的一層,時琉被拎上了樓里最偏的樓梯,像拎只惹了禍事的小貓。
木梯上,雖然也有上下的客人,但比別處清靜得多。
時琉終于慢慢反應過來“剛剛在門口,她是不是給我施什么法術了”
酆業冷淡瞥她“我以為你要等被賣了才能察覺。”
時琉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懂修煉,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對了,”她想起什么,轉了轉身,“這里是酒樓嗎時家的長老來這里做什么”
“酒樓”
酆業嘲諷地睨了她一眼,確定她已經脫離那種低級的幻術,恢復清明,他也松了她手腕,垂手上樓。
只余聲音懶散飄進她耳中。
“你見誰家酒樓,是摸著胸坐著懷嘴對嘴喂酒”
“”
遮蔽時琉五感神識的法術被酆業一收,時琉眼前一切恢復樓內光景。
酆業領她上的是男客這邊。
站在木梯上,她放眼下去,單一樓樓下正對著,就有好幾對男女在酒桌案后,坐著滾著抱著親著,弄得一桌瓜果狼藉,衣難蔽體。
“”
時琉懵完,驚啊一聲,捂著薄皮泛粉的臉慌不擇路就往樓梯上跑。
“砰。”
酆業停在二層木梯口,被她撞在后背上。
像只小飛螢撞到龍尾巴上,連片鱗片都撼不動,自己倒是差點彈跌下去。
一點松散笑意被撞得潰散眼底,酆業薄唇勾了勾,伸手把沒見過世面的傻貓崽又拎住了。
視感重新給她封上。
時琉這才稍稍心安,攀著酆業袍袖下的手臂,像是摸著柄凌厲的劍骨。
兩人一路上到四層。
四層木梯口有兩個攔著的,酆業懶得多說,在樓外收下的袖珍木牌一抬,兩人立刻作禮讓出空隙。
四層有些不同。
一踏上來,耳旁的靡靡之音就化作清樂,空氣中還飄著隱隱墨香,文雅悠揚。
時琉聽得心里一動,扒拉了下酆業的袖子。
酆業淡漠掃過樓中,然后才松了手,撤掉遮蔽她視感的法術。
“這里不一樣哎。”
時琉驚嘆,稍走前些
長垂的紗簾后,影影綽綽的,可見有女子在簾后撫琴的身影,琴曲如訴,撩撥人心。
這樣的簾子在這層偌大的樓中不止一塊,環作半圈,這樣的女子也遠不止一位。
而樓中相對,還掛了兩幅大字
“風”“雅”。
酆業淡淡掃過幾處空了的簾后,又瞥向另一邊,連排客房中緊閉的房門。
一點冷淡嘲弄掠過他眼底。
恰在這會兒,好奇繞了一圈的小姑娘又通紅著臉頰像被野豬攆了似的飛快跑回來
身后正是某扇緊閉的房門。
時琉顯然也看見那兩個大字了,停在酆業身旁后,憋了口氣,半天不知道說什么。
酆業垂睨她,似笑非笑“聽見什么了”
“”
時琉繃著紅得欲滴的臉,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