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連魔自己都不知他在惱怒什么。
酆業只得抑著戾意,他低掃了睫,從桌前起身。
時琉遲疑“主人真的不能告訴我,你來時家到底是要做什么嗎”
“”
酆業戾然垂著眼,視若未聞。
她既然當他事事利用,步步謀算,那就算他說他是料得這一路不會太平才隨隊下山一路相護,說他是一進時家便想起那一百三十七鞭,憂時鼎天心狠手辣,不放心她一人見他她又會信么。
酆業想著便覺可笑,放去以前,他自己都不信。
那還何必說。
“若是為了神脈劍。”少女糾結幾分,終究還是在擦肩時回身開口,她望住那人側影。
酆業停下,偏睨過冷淡漆黑的眸“”
“若是為了神脈劍,不必憂勞主人,”時琉平靜,“我會帶它回來的。”
“”
酆業只覺著額角都跳了起來。
魔息糾纏著的惡念鼓噪,他用力闔了闔眼,才抑下真對她做出點什么懲治好叫她明白自己何所欲求的念頭來。
“你如何得知,”魔再開口時,聲音微透低啞,“神脈劍的材質,是三界唯一能傷我神魂的利器”
時琉微怔,一點淡淡的慌亂掠過她眼眸。
可惜此刻酆業并未回身,也就未能看到。
只聽得幾息后,少女聲線依舊寂然“是鳴夏師姐告訴我的。”
“”
酆業驟然側身,緊皺了眉“她還與你說別的了”
時琉垂著微顫的睫,輕聲“沒有。”
“當真”
“嗯。”
魔低睨著面前少女。
想來她若得知了劫境玉的事情,當不會是這樣平靜的反應。
酆業稍安心神,等回過意識,他又皺了皺眉。
劫境玉里是她殺了他,又不是反過來的,他怕她看到做什么。
這么一想,魔莫名地更煩躁了。
“過來。”
時琉微滯,不安地遲疑住。
魔微微挑眉,雪白袍子上魔息更洶涌“不聽話了”
“”
時琉抿了抿唇,還是走過那幾步。
只是到酆業身前的最后一步還未踩穩,那人兀然俯身,單手勾擷住她纖細腰肢,另只手一抬,便懲戒似的勾著少女下頜用力咬吻了下她唇。
時琉一懵。
“既你說我是利用你,那之后我便徹頭徹尾利用一番。”
魔輕狹起長眸,不爽又危險地低斂著眼瞼,漆眸半分不落地噙住她身影他認認真真把人看了許久,還是覺得胸膛里空蕩蕩的,像是極度地渴求著什么,卻又尋不得這渴求的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