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轉身向外屋走去。
而在時鼎天即將踏過屋門的時候,房中忽響起時璃失神的輕聲。
“父親,如果當年最早顯露紫辰天賦的是時琉,不是我,那您會怎么做”
時鼎天皺眉頓身,沒回頭地沉聲“這種如果有什么意義”
“”
時璃顫了顫眼睫,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丹藥瓶子,微微握緊“我至少要知道,我從她那兒搶走了什么。”
“阿璃,你這話何意”時鼎天怒而轉身。
“沒什么。”
少女神色慢慢僵著淡去了,她眉眼如掛冰,轉身回向床榻“阿璃身體有傷,不能送父親了,您請便吧。”
“”
難言的憤懣之意劃過時鼎天眼底,他最終也沒說什么,轉身甩袖而去。
時琉推門回到屋中,還未關上,余光便掃到內屋桌后露出一角雪白袍袂。
少女面露遲疑,在身后合上門“主人”
那截雪白衣袍便在她視線里驟然消失。
與之同時,清拔修挺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不過一尺之外。
“和你師兄久別重逢,就這么難舍難分”魔冷冰冰地低睨下來,漆眸中猶如墨海翻波。
時琉短暫地思考了下“我是去看時璃了。”
“”
魔狐疑地低了低身,像輕嗅著什么,高挺的鼻梁幾乎觸到她頸旁,弄得時琉微癢得想躲。
卻被握住手腕拉回去。
“你身上還有他的氣息,”他低啞了聲,離著極近偏睨她,眸里情緒更難抑,“小石榴,你敢跟我說謊了。”
時琉有些無奈“離開紫江閣前我先見了師兄一行玄門弟子,得知時璃傷勢未愈,然后我才去了西側閣居。”
“是這樣么。”
魔似乎好安撫得很時琉說完,他眉眼間郁色可見地淡了些。
一兩息后,酆業松開手,懶垂回眼去“即便三日后入族之禮要定下婚期,你也不許與他走得太近。”
“為何。”
“”酆業撩眸,冷淡睨她“你說為何。”
時琉搖頭“不知道。我只知契約既定,便應遵禮。”
“那只是定下婚期,而非婚契,”魔聲線微沉,“這婚成不了,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么”
“”
少女低了頭,幾息后才輕聲“哦。”
不想在這個令她心虛難安的話題上再糾纏,時琉眼睫動了動,想起什么,她撩起眼來仰他“神脈劍,我快要拿到了。”
酆業側眸,卻像是興致缺缺“時家如何肯給你。”
“我拿入族之禮的事要挾過時鼎天了,”時琉神情溫吞地眨了下眼,“他還未表態,但態度松動許多。”
“嗯。”
時琉有幾分意外,偏眸望他“要拿回神脈劍,你不高興么”
“我若想取,早便能奪。”
酆業微微凜眉,“時家欠我的東西還未還,從進時家大門起我便在忍著了,至今不能討回,如何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