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姝娘能干,未來可期,可是店里十中之一中的一半分紅,能有多少
就算他們一年能賺到兩千兩,到他手里都不過一百兩,按照姝娘的想法,前期應當是每月算一次分紅,那就只有幾貫錢。
齊孔目還不至于到不把幾貫錢放眼里的地步,但也確實不會多上心。
如果真上心,當姝娘他們問想把干股記誰名下的時候,他就不會隨口說給孩子他娘了。
父母在無私產,孝順老母親才是第一要務。
事后,他輕描淡寫把這事通知了母親和妻子,他娘也同樣不在意,還打趣每月能有幾貫錢倒也不錯,兒媳婦可以多添兩樣脂粉首飾了,倒是孩子他娘得知后頗為歡喜,畢竟是意外之財,蚊子再小也是肉,于是孩子他娘也偶爾關注起姝娘他們的生意了。
但無論是他和母親,還是抱著些期待的孩子他娘,都沒有想到姝娘能帶來那般巨大的驚喜,開業第一個月,滿打滿算才經營了二十天,就給他們送來了足足四十五貫錢。
單看四五十貫也不算什么,可每個月都有這么多,源源不斷的話,一年,兩年,乃至十年,將會變成一筆讓他們都心動的巨款。
齊孔目覺得驚喜,齊娘子則是堪比中彩票般的狂喜,摟著寶貝錢匣子數了又數。
她說了,往后沈家送來的每一筆分紅,她都不會亂花,其中的大半都要攢起來,日后孩子們長大了,這就是他們的家產。
一聽這話,齊孔目就知道,孩子他娘已經把這份分紅,當成跟她嫁妝一樣的寶貝了,又是攢給他們幾個子女的,自然是不能讓任何覬覦的,要是姝娘這樁生意黃了,家里那個還不知道怎么跟他哭鬧了。
總之,齊孔目面上沒如何發誓保證,內心其實也做好了跟沈爹一樣全力以赴的準備。
沈麗姝也知道他的決心,又雙手合十感謝了一下。
然而有些東西,不是下定決心就有收獲的。
沈麗姝倒也能理解她爹和齊叔叔的徒勞無功。
雖然他們內部分析,幕后之人能讓整條街的商戶全都明哲保身,應該是因為他們沒有利益沖突,或者說自家倒了其他人也樂意,于是不約而同的吃瓜看戲了,這并非就表示對方勢力強大到讓所有人都忌憚。
就像齊叔叔分析的,真正的好手段應該雷厲風行、一擊必中,可這幕后之人搞的什么陰謀
人家不聲不響斷她的奶源。
就這要不是身份不合適,沈麗姝都想問問對方是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了。
看得出背后的人完全有給他們致命一擊的實力,偏偏不用在合適的地方,就感覺這對手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比起底蘊深厚的世家貴族,更像是暴發戶的作風。
當然沈麗姝沒有瞧不起暴發戶的意思,古代暴發戶也不是誰都能當的,齊叔叔家都算不上除非他們舉家搬遷到齊大人管轄的地方去定居,在那里有著一定的權威,本地豪強大族內心不平衡,又不得不礙于齊大人的權力,跟他們家周旋交際,那個時候,齊家就是當地的暴發戶家族。
是的,封建社會的暴發戶跟錢沒關系,一定要有權柄才行。
沈麗姝她弟弟們要是上不了岸,當不了官,那她生意做得再大,富可敵國,這輩子也成不了別人口中的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