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姝后知后覺這樣有些不妥。
沒記錯的話,金主爸爸剛好比她大兩歲,他們都不是小時候了,適齡的青年男女獨處一室不太好。
再說小時候也沒這樣單獨相處過,大腿身邊總是少不了人的。
不然還是打個招呼就跑吧。
然而一轉頭,沈麗姝就把這個打算忘得一干二凈。
車內沒有伺候的下人,高嶺之花的金主爸爸宛如走下神壇,屈尊降貴的親自招待客人,邀請她坐下,給她泡茶,把瓜果點心一一擺在她跟前
她何德何能啊。
意志力薄弱的沈麗姝沒抗住這波糖衣炮彈,當時就愉快的吃吃喝喝起來。
這會兒天氣說熱不熱,但馬車因為不能開窗,里頭是有點悶的,可這輛車角落就擺上了冰盆,沈麗姝一進來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清涼舒適,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飄過一道香味,清爽宜人。
甚至剛從暗格里取出的瓜果都帶著一絲涼意,就像是剛冰箱出來,一口咬下去汁水豐沛、清甜可口,這種享受讓她如何拒絕
沈麗姝已經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正覺腰酸背痛,如今倚在大佬家寬敞到可以躺下打滾的豪車里,屁股底下和身后都是十分柔軟的靠墊,吃著美味的水果糕點,幸福愜意的瞇起了雙眼。
車隊重新出發,沈麗姝才發現同樣的官道,人家馬車只輕微搖晃,連杯中茶水都沒濺出來。
原來大佬車里放書不是裝逼,只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沈麗姝在內心真誠的道了個歉,忍不住又拿了個咸口的酥餅,不比市面上賣的,這疊酥餅做得極為精致玲瓏,銅錢大小,一口一個嘎嘣脆,幸福。
吃著美食,才抿過一口的杯中又被續滿了茶水,溢出的熱氣剛好氤氳了青年渾身的貴氣,只襯得他眉目如畫、清俊非凡,聲音也像是柔和了幾度,“你們這是去哪”
“去睢縣。”在金主爸爸面前不用藏著掖著,沈麗姝一五一十交代道,“我在睢縣買了塊地,想建個莊子種些糧食果蔬,剛好酒樓和燒烤店都用得上這些。”
清冷的眉峰上挑了挑,眼底泄露了幾縷笑意,“又是你自己的主意”
這個表情她懂,是贊賞的味道
沈麗姝坐直身體點頭,準備好了接受來自金主爸爸的肯定,卻沒發現自己亮晶晶的雙眼,像極了家里小弟養的那只波斯貓要小魚干的模樣。
趙宗霖輕咳兩下,很配合的鼓勵肯定了兩句,才關心道“只是怎的選這么遠”
金主爸爸心情不錯的樣子,沈麗姝便也沒說“不想拿小事麻煩他”的掃興實話,而是拍了拍腦袋,半真半假的感嘆“是啊,我怎么沒想到請程公子幫忙。”
趙宗霖不輕不重的道“下回可要記得。”
“嗯嗯。”沈麗姝不走心的點頭應了,“還沒問您這是去哪兒”
“去南京,替父母探望一位長輩。”
他口中的南京,并不是后世熟知的那個六朝古都南京,而是指商丘。
本朝的國都汴梁、汴京,又稱東京,另外還有三大陪都,分別是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和南京商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