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慕容喬坐在外面一動不動,連廁所都沒去上。
她整個人眼神呆滯,失魂落魄的坐在手術室門口,像是靈魂被抽空,手涼的好似個死人一般。
慕容喬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發出一點聲音,若不是還存著呼吸的動作,旁人怕不是會覺得她只是一塊雕像。
門開的聲音輕微響起,在空無一人的寂靜走廊上格外顯眼。
“”慕容喬猛地抬起頭。
預料中的病床沒出現,而是一個小護士在門口。
“你好,請問是病人家屬嗎”護士拿著張單子詢問她。
慕容喬慌不忙的點頭,“我是他女朋友,情況怎么樣”
說話的時候她從椅子上起身,可起的太快眼前一黑,險些跟著慣性又摔回去,身體跟銹住的機器的一樣轉不動。
“病人剛結束手術,目前情況穩定沒有其他問題,再觀察五分鐘就會轉到普通病房進行靜養,請您在這里簽個字,有空再去醫院前臺繳納一下相關費用。”護士照例匯報了一遍。
有些手術前的單子也放在了這里,可剛才霍屹琛來的太急,情況突然人命為先,也就顧不得那么多。
慕容喬干凈利落的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又同護士聊了兩句得知手術后的病人有特殊通道回病房后,直接問了霍屹琛的病房位置走過去。
“霍屹琛”她一眼就見到了躺在病房里的霍屹琛。
好在這間病房除了霍屹琛沒有其他人,慕容喬這一聲驚呼也算不上吵鬧,見到人的那一刻慕容喬就小跑著過去,到霍屹琛床邊上看他。
被呼喚的人無法回應,這會還沒有意識的昏迷著。
湊得近了,慕容喬才觀察到霍屹琛臉色連同嘴唇都有些白,估計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原本好看的黑色碎發也被白色的繃帶破壞了美感,在頭上纏了兩圈,隱隱能看出血跡滲透,順著向下看還有胸膛和腿也纏了許多厚厚的繃帶,像個木乃伊似的。
慕容喬見他這樣鼻子一酸,眼眶也跟著發熱,剛才沒繃住的眼淚又撲簌簌的掉落。
她哪里見得霍屹琛受了這么大的苦,這些傷看起來都好疼,更別說親身經歷了車禍的霍屹琛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唔。”床上的人忽然出聲。
慕容喬還以為霍屹琛是醒了,嚇得她連忙湊過去,可卻只見到霍屹琛緊皺的眉頭和聽到他微弱的呼吸。
可和慕容喬的期望相反,霍屹琛似乎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就又沒了動靜。
這次湊得近了,慕容喬看到霍屹琛干燥的嘴唇都隱隱裂開,連忙去旁邊找了棉簽和干凈的水杯,坐在床邊一點點用棉簽蘸著水給霍屹琛潤唇。
結果沒過一會兒又出了汗,慕容喬又去拿毛巾幫著擦。
她來來回回在病房進出好幾趟,像是不知彼倦似的來回走動,甚至值夜班的小護士都打起了瞌睡,慕容喬也沒敢合眼。
慕容喬照顧了霍屹琛一整夜,直到天從蒙蒙亮直至蔚藍,太陽高掛在空中也沒合眼,人就坐在床邊,熬的眼眶通紅視線也沒從霍屹琛身上移開。
二哥慕容崢過來時就見到這一幕。
“你需要休息。”他走過來出聲。
慕容崢手術完后還有事忙,再加上對霍屹琛的手術消耗了很多精力,所以才這么晚過來查看病人情況。
結果到了病房一看,照顧病人的慕容喬的狀態感覺比病人還差。
慕容崢不贊同的皺起眉,目光落在慕容喬身上,后知后覺的發現她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衛衣就跑了出來。
聽到二哥的聲音,可慕容喬的腳步沒從床前挪開半分。
她看著還沒睜眼的霍屹琛,聲音輕到不能再輕。“我得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