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到了慕容喬擰眉的表情和透出的不滿,李強皺著眉又繃臉補充了一句。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急促的解釋,“每次聯系都是對方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只是聽從對方的吩咐,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不然……”
后半句話李強沒說完整,但是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喬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微瞇著雙眼,指尖在文件上敲打出清脆的聲。
“非要說的話,每次電話打到我這里來,然后他就會要求我轉接給那個寫手。”
“至于他們在說什么我聽不見,只知道寫手對這位先生很奉承,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匯一筆錢給到我們手上。”
李強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親人。
因此慕容喬倒是沒覺得他會像那個韋北一樣說謊話欺騙自己。
李強也在努力回憶起更有用的信息,“非要說的話……”
他語氣一頓,似乎想起了什么。
“寫手和對方說話的時候,我偶爾聽到了一次他稱呼對方為杜先生。”
每次對方打來電話后要求和寫手交談的時候,李強都會默不作聲的出去抽煙,而后等一根煙抽完的時候回去,談話基本就結束了。
只是有一次他出去,結果要點煙的時候發現自己忘記拿火,于是又折返回去取,結果偷聽到那么一回。
慕容喬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韋北還在經受著外界和心理的雙重折磨。
三十分鐘放在平時絕對算不上長,可是在此時此刻,在被海浪簇擁著,可能每一波浪潮都會將自己推向死亡的時候,卻是格外漫長。
浪已經越來越高了。
高到每一次擁上來,都能淹沒韋北的口鼻,讓他不得不掌握呼吸的時機才能讓自己不至于被海水嗆到。
他不是沒想過掙扎脫困,可身體越是扭動,捆綁的繩索就越是緊繃。
“我——唔,求求——我真的——”
就連想說出求饒的話,都變得斷斷續續。
海浪淹沒上來的那一瞬間,奔涌的水聲充斥著耳朵,通過骨傳導清晰的映射在他此刻尚且清醒的腦海之中,卻又將他整個人包裹。
密不透風,無法呼吸。
海水冰冷的將生命的溫度一點點從身體中剝離,從腳趾指尖開始冰涼,而后失去知覺——
韋北只記得本能的呼吸。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會距離死亡那么接近,即便是在那個叫做杜明的男人威脅自己的時候。
后悔的情緒忽然從心中猛然掀起,如同此刻洶涌的浪潮一般,將他淹沒。
如果,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
韋北大口呼吸。
這樣的念頭升起的瞬間,他就見到了出現在岸邊,那個女人的身影。
“我!我說!唔——我全——都說!”
他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起來。
只要能讓他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做!
似乎是察覺到了韋北的誠意,隔著生與死的距離,韋北模糊的視線捕捉到了對方臉上露出的笑容。
等五分鐘后,韋北再一次回到了一開始關著他的那個空房間中,只不過這次的他渾身濕透,整個人冷的牙齒都打顫。
慕容喬卻還是悠哉又清爽的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此刻的狼狽。
“你知道說謊的后果。”
她只給出這一句。
韋北閉了閉眼睛,鼻翼仿佛又浮出那股令自己恐慌的腥味。
海水嗆入口鼻的咸澀……
他打了個寒噤。
“那個人,叫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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