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在半夜自己翻了個身,變成了背朝墻壁、面向審訊室內的姿勢,眼睛一睜開,他就注意到面前杵著密密麻麻好多雙皮鞋。
其中一雙皮鞋的主人就是剛剛把他吵醒的那個。
他發現路邈在審訊室待了一晚上,居然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自帶被褥和枕頭睡著了,明顯氣得不行。
一看路邈醒了,他立即惱怒地嚷嚷起來“你這該死的游民偷盜了總經理的工牌,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反省,居然還睡得這么香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路邈閉了閉眼睛,靠著優秀的腰腹力量翻身坐起,沒有理會這個nc的念叨。
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這群人,路易不在這群人里面,不知道去了哪里,柳默和陸喵倒是還在,有幾個nc正在圍著他們不知道說什么。
路邈動了動手指頭,已經沒有昨天晚上那種發麻的感覺了。
他無意識的碾了碾手指,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余溫。
路易應該剛走沒多久。
路邈有些出神的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過副本的時候,思考路易的去向有多奇怪。
那個公司領導看見路邈突然坐起來,嚇了一大跳,立即如臨大敵的往后退了幾步,他身后的公司領導們也都跟著行動,一時間腳步聲整齊劃一,路邈周圍直接空出來一片。
整個場面安靜下來,只剩下柳默和陸喵面前的工作人員在跟他們解釋“你們的工長提交的推薦信已經在人事部的辦公室里找到了。經過調查,確認你們兩個是正常入職的藍領礦工,是被這個罪大惡極的游民栽贓陷害的。恭喜你們,被無罪釋放了”
陸喵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路邈“那他呢他跟我們一起的。”
他們只給自己和柳默松綁了,卻依舊把路邈團團圍住,陸喵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本能的想要把路邈一起從這個地方帶出去。
工作人員轉過頭來,陰惻惻的看了路邈一眼,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你們肯定看錯了,這就是個貪婪的、邪惡的游民。你們放心,這樣可惡的罪犯,我們一定會囑咐法院給他判處最痛苦的極刑,讓他在無盡的悔恨中死去的。”
陸喵心頭一跳,連忙解釋道“不是路邈是跟我們一起上交了礦石進來的,工長呢推薦我們的那個工長本來是他的上級,他之前想要推薦的人肯定是他”
那個工作人員臉上笑容一收。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他幽幽地說道,“還是說你們兩個也是頂替了原本員工身份的游民”
工作人員的眼神凌厲,似乎只要柳默或者陸喵點頭,他立刻就會把他們兩個重新綁起來,跟路邈一起當做罪犯扭送法庭處死。
陸喵正要張嘴,卻被柳默拉了一下。
柳默冷漠的開口“我們不認識他。”
“這才對么。”工作人員冷厲的表情這才收了起來,變臉似的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我們剛剛已經確認過死亡率了,你們所在的宿舍只有一個礦工存活,正式員工當然只有你們兩個了。”
這話聽起來很沒有道理,但柳默和陸喵兩個確實是共享了一個礦工的任務,他們的礦石開采任務都是普通礦工的一半,所以兩人在nc眼中被看作一個整體也并不奇怪。
但工作人員這話里的意思,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柳默和陸喵在發生事故之后就已經離開了自己原本的宿舍,按理說那個時候就已經被確認死亡了。路邈宿舍的工長是確認過他存活的,后來更是聽說他是總經理的朋友,對他巴結得很,主動吐出了不少副本的情報。
工長推薦的人肯定是路邈,哪怕他們先去領了工牌,路邈也不應該背上“偷盜總經理工牌的游民”的名頭,被當成罪犯處理才對。
陸喵著急的看了路邈一眼,后者卻只是朝他搖了搖頭。
不急。
先看看他們要做什么再說。,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