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難,現在無故殺人可是死罪啊。”
陸紳的每一次復生,都很是隔了一些年頭,他一開始并不知道這是某種獻祭,而自己就是那祭品,他和陸香都以為是行業里競爭對手玩的陰招。
而陸紳的每次復生,都仍是陸家人,每一次復生,都讓陸紳有新發現。知道自己的每一次都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由貪婪催生的獻祭,還是在三百多年前。
他已經不是人了,不管復生多少次,他都無法成為真正的人。
所以他之前不想活,可他從來沒等到過真正的死亡。
將帶來的紙錢都燒完以后,陸及和陸香往山下走,車停在山底下,山霧繚繞,陸香走在陸及身后,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沒被完全燒盡的紙錢殘留被風吹起來,在墓園里飄起又落下,落在各個闊氣富貴的墓碑前,落在陸及腳下。
陸及看著逐漸顯現出來的車頂,想起了家里那孩子。
這次不一樣,這次他想活,為那孩子活。
陸及回到家的時候,家里靜悄悄的,幾只狗吃飽喝足后在客廳睡午覺,太陽明亮得晃眼,力叔從廚房里走出來,“小南少爺去主屋那邊了。”
“去那邊做什么”陸及接過陸香遞過來的茶,陸香心情好得不得了,做起事來就心不在焉了,泡茶的水都是涼的。
不過陸及沒說她。
力叔猶豫了幾秒鐘,“誰知道呢”
陸及“”
力叔也有些尷尬,他不擅長撒謊,一把年紀的人,用起了自己叛逆期女兒的口頭禪,但他也知道,小南是做蛋糕肯定是想給陸及一個驚喜,要是他告訴了陸及,那豈不是毀了人家的心意。
不過話一出口,力叔就后悔了,他這是在說什么
幸好陸及向來好說話,他擺擺手,“算了,等會他回來了再說吧。”
賞南是從后門回來的,他怕撞上陸及。
拎著蛋糕悄悄到廚房,打開冰箱,蛋糕放進去,剛剛關上,身后出現了一聲輕笑。
賞南正全神貫注著,聽著這一聲笑,他嚇得魂都差點脫離了身體,轉身看見了是陸及,“你你怎么,你什么時候來的”
“聽見廚房有聲音,我就來了。”陸及手里端著一杯茶,他回來很久了,換了件白短袖,顯得像個剛畢業的男大學生。
剛來的話,賞南想,那對方可能就沒看見自己拿了蛋糕進來,他松了口氣,驚喜如果被提前發現,那就不算驚喜了。
接下來的話,印證了賞南的猜想。
陸及“力叔說你去主屋了,去那邊做什么”
賞南隨便編了一個理由,“那邊的甜品好吃,我過去吃甜品了。”
“哪個老師做的”陸及挑眉。
“花梅。”賞南回答后才后知后覺陸及問的是“哪個老師”,他登時就對陸及好感加倍加倍,可能是有莫元元的對比,連在六百多年前那樣的時代生活過的陸及都能尊重各行各業的人,但現在的許多人卻做不到。
陸及想了會兒,點點頭,“聽說過,她很厲害,你之前覺得好吃的甜品,幾乎都是出自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