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的目光從沙發后面的壁畫上收回來,“哪能,我們都要高考了,哪來的時間養寵物。”
直到在中介翻出來的合同上簽下字,賞南都有些懸浮在半空中的不真實感。
剛來新世界,他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和習慣。
好友童喜是一個一米九一百八十斤的壯漢,高二的時候有兩百二十斤,那會兒胖得不行,高三一年就折騰掉了四十斤,他說這次復讀,估計還能折騰掉幾十斤,到時候就能帥氣地去上大學了。
記憶中,兩家父母之前都在國企上班,后來一塊失業,又一起創業。于是,作為他們孩子的賞南和童喜,自然也是跟親兄弟一般。
簽完合同,童喜把手里的鑰匙分了賞南一份,“我去扛行李,你把這兒衛生搞了。”他跑出門去,帶門的時候大力得恨不得將門框一起拽下來。
賞南被震得耳鳴,“你輕點關門,回頭門垮了你就補上門的位置。”
屋內重回安靜,賞南看著屋子,思考著從哪里開始打掃。
“可以用積分幫我做衛生嗎”
14:想都別想。
“先找空調遙控器,我快熱化了。”賞南拎著短袖領口連扇好幾下,在屋子里四處轉悠著找遙控器。
一個人在屋子里轉與三個人在屋子里轉的感覺完全不同,賞南覺得怪怪的,但又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想,可能是因為怪物還沒現身,所以他才疑神疑鬼,覺得哪哪兒都不正常。
主臥向陽,整個房間都被外面的太陽烘烤得滾燙,隔壁的次臥就要好多了,一半兒地面有陽光,一半兒是陰著的,那倉庫的門就在陰影里,門把手上掛著一個拳頭大的毛絨玩具。
找了半天遙控器,沒找著。
但賞南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后背的衣服都已經被熱汗浸濕。
他想了想,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機上有中介給他們的房東聯系方式,他發了條短信過去您好,遙控器以及水和燃氣卡,您都是放在哪里的
額頭上的汗水順著發尖,掉了一顆在手機屏幕上,賞南用手抹掉。
短信聯系不如聊天軟件聯系來得迅速,賞南也沒想人家立刻就能回,他發完信息之后,將手機揣回到了兜里。
正要從次臥出去的時候,那只毛絨玩具不知道怎么的掉到了地上,賞南幾乎都沒想,走過去彎腰將毛絨玩具拾了起來,重新掛到了門把手上。
但這么掛著,還是很容易掉,每次開關門,門把手一轉,不就掉了么
他蹲下來,試圖把玩具綁在門把手上面,可是掛繩的材質偏硬,綁好了,輕輕一扯,便直接全散開。
算了,還是放進倉庫里去吧。
賞南擰了下門把手,上了鎖,他在手中的幾把鑰匙當中找到了屬于開倉庫門的這一把,打開了倉庫的門。
倉庫一打開,灰塵就揚了起來,賞南沒有心理準備,被嗆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