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賞南在酒店住的最后一晚,他殺青了,休息一段時間以后,又要開始新的工作。
車程四十分鐘不到,賞南已經睡得很沉,直到引擎聲滅,賞南還在睡。
沒入秋,這樣睡著,也不覺得冷。
傅蕪生沒叫醒賞南,靜靜地等著賞南自己睡醒。
飲酒之后睡覺,除了感覺腦袋沉甸甸的以外,其實還不錯,賞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來的時候,車都已經不知道停下多久了。
“傅老師,你怎么沒叫醒我”賞南清了清嗓子,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聲音粗啞難聽。
傅蕪生沒回答賞南,賞南是半躺著的,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傅蕪生的肩頭和線條利落的下頜。
賞南企圖坐起來,同時,他準備將副駕駛的靠背給人調整回去。
上身與椅背剛拉開一寸不到的距離,一直未曾有動靜的傅蕪生回過頭伸手將賞南重新按了回去,幾乎是下意識的,賞南的手掌立刻扒住車窗,試圖借力。
沒想躲,因為車內無處可藏。
傅蕪生的唇微熱,和人類比起來,還是稍微冷了點兒,賞南整個人都被傅蕪生罩在了懷中,車內逼仄,他哪怕是想蜷縮起來都不可得。
“那些劇,以后還是少接。”傅蕪生的手掌摩擦著賞南的鬢角,青年頭發柔軟,連短茬般的鬢角都是軟的,“你很有天賦,別浪費了。”這是賞南的傅老師。
傅蕪生咬了咬賞南的唇角,“你的吻技,是演戲學會的”這是賞南的傅蕪生。
賞南完全無法和傅蕪生拉開距離,他說話時,唇會碰到對方的,只能聲如蚊蠅地囁嚅,“我吻技也不好啊,還不如傅老師的。”
但傅蕪生沒拍過戀愛題材的電影,連感情線都十分隱秘,還沒有賞南那洗碗機廣告的尺度大。
青年的臉雪白,挺拔的鼻梁就像一小片雪上,無一處不精致。
傅蕪生嘆息一聲,細碎的吻開始輾轉在賞南的各處。
出門時,賞南穿了件天藍色的襯衫,如玻璃似的薄薄的藍色,一晃眼還有可能看成是白色,不管是哪里沾上水色,那塊布料瞬間就會變成透明的。
昂貴的衣服反正不會給顧客多好的質量,賞南的衣服全是品牌方季節性的贊助,他時尚表現力很好,品牌方于是也不吝嗇。
這樣一來,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誰。
沒入秋,夏日又已然收尾,車內沒開冷氣,一開始,車內外的溫度本來都差不多,漸漸的,差距逐漸顯露出來。
賞南額間泌出了汗,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傅蕪生很照顧他,很緩慢,可卻又極具力道。
車內燈被擋住,賞南眼前大部分都是昏暗的,大半個世界都好像開始了靜默,光落下來的時候,正好落在他的小腿上。
昏黃的燈光把皮膚氤氳得像被釉上了奶油色。
小腿上有清晰深刻的牙印,像是下一秒就要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