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懷中的比熊用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蕭睚,什么一點點他不是狗嗎為什么只能聽懂一點點
“明白了,那我以后就做你和狗狗們之間溝通的橋梁吧。”賞南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蕭睚的冷漠好像并不是他想,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和人類相處,他渾身都緊繃著,抗拒著人類的接近。
它一定被人類狠狠傷害過,賞南想道。
“不用。”蕭睚攔下一輛出租車,他從書包里掏出一疊錢,“狗,載不載”
那疊錢足夠司機把車從里到外洗幾十遍,司機忙不迭地點頭。
狗一只只的自己跳上車,再加上賞南和蕭睚,出租車后座與副駕駛擠得滿滿當當,司機似乎沒想到乘客所說的栽狗是栽這么多狗,他眼睛瞪大,“嗬,這么多”
賞南坐在副駕駛,腳下趴著兩只小的,腿上坐著一只小的,“嗯,是撿來的,我們現在準備送它們回家。”
司機的表情變得有些莫名,“你們學生娃真是閑得沒事做。”
賞南報了離出發地最近的一個位置,一路上,司機都在夸現在年輕人有愛心,社會建設有希望,蕭睚坐在后座,靠著窗戶,一個字都沒回應過,還是賞南時不時搭司機的腔,路途上才讓人覺得沒那么無聊。
第一個目的地很快到了,司機將車停在路邊,“那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幫你們看著狗。”
“謝謝。”賞南從后座的小狗中把比熊抱出來,回身和蕭睚說,“走吧。”
比熊明顯累了,靠在賞南肩膀上打了個很大的哈欠,一抬起眼睛,就對上蕭睚漆黑的眼睛,普通犬類的眼睛根本不是這樣的,比熊嗚了一聲,低下頭。
是老小區,路燈都壞了好幾盞,但比熊清楚地記得回家的路,它一路小聲地給兩人引著路,終于來到了自家樓前。
“爬八次樓梯,綠色的鐵門,就是我家。”
八次樓梯那就是四樓。
蕭睚沉默地跟在賞南身后,樓道聲控燈時滅時亮,賞南步伐輕盈快速,他正低聲安撫著懷里的比熊,它慢慢有了安心的感覺。
門后的這戶人家已經睡著了,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門,開門的是個女人,眼睛有些腫,她艱難地把眼皮撐開,“有什么事嗎”
“你好,請問這只狗是你的嗎”賞南已經快要抱不住比熊了,它一個勁兒地把身子往上拔,想要撲向女人所站的方向。
女人紅腫的眼睛在看見賞南懷中那只臟兮兮的比熊之后,徹底瞪回了之前的樣子,“天吶是雪糕媽雪糕回來了”她幾乎是淚如雨下,抱著失而復得的比熊不停給賞南鞠躬。
比熊也一直在姐姐姐姐地喊,只是它主人聽不懂,但她肯定能感受到比熊的欣喜。
“我只是幫忙而已,主要是我朋友”賞南往自己身后看去,他的身后空無一人。
蕭睚呢
賞南獨自下樓,他以為蕭睚是回到了車上,結果在走出樓道門的時候,余光看見蕭睚站在墻邊。
蕭睚沒有對自己先下樓作什么解釋,看見賞南,他直接朝前走去。
“他到底遭受過什么傷害啊”賞南跟上蕭睚的步伐,他有點困了。
14還不知道呢。
剩下的十只狗狗,除了羅威納,其他的都住在市區,有兩只狗甚至還是同一個小區的,羅威納的家在距離市區比較遠的別墅區,出租車開不進去,司機只能在門口等,之后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需要他們自己步行。
羅威納話很少,一路都特別安靜,耷拉著尾巴,領著賞南和蕭睚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我家就是那棟院子里有銀杏樹的。”羅威納說道,它步伐變快,小跑著往家門口跑去,它搖動的尾巴在站定后慢慢停了下來。
賞南和蕭睚也跟上來了,院子里有燈,他們和羅威納都可以清楚地看見睡在客廳一個漂亮的狗窩當中的幼年西高地,雪白柔軟,遠遠看著,都好像能聞見棉花糖的甜味兒。
羅威納眼神哀傷地看著西高地,賞南不知道怎么安慰它,蕭睚皺了下眉,轉身就走。
“他們很寵我主人,如果我主人不同意的話,他們肯定不敢賣掉我。”羅威納失望地說道,“我主人有了更漂亮的小狗。”
“你現在準備怎么辦”賞南低聲問道。
“南川這么大,我自力更生就行了。”羅威納回過頭來,舔了舔賞南的手背,眼睛濕漉漉的,“我只是不死心想回來看看,主人能有這么漂亮的小狗陪著,我很高興,今天謝謝你和牙哥,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