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司機送三人去墓園。
賞南給賞秋買的墓園沒有在最貴最豪華的位置,相反甚至有些偏僻,但四周綠樹成蔭,綿延的低矮群山,在夏季,漫山遍野的花香。
賞秋的墓碑靜靜地豎在一株已經百年往上的榕樹下,榕樹枝干扭曲,濃密的樹冠正好蓋在她的頭頂,這里就像童話里的世界般,安靜美麗。
墓碑沒有照片,后面落滿了樹葉,不管如何置辦,仍是能感受到幾分荒涼。
賞南以為龍昕會在賞秋跟前穿著白裙子轉圈給她看,結果龍昕并沒有,她穿著最簡單的短袖和短褲,把外面買的花慢慢放下,“如果那天我在看見船隊時,膽子大一點,直接離隊,你就不會被那些人殺死。”
龍昕跟著龍族派出的隊伍前去屠殺烏楊鎮,在飛過孟德蘇河時,它們看見了船隊,那也是鎮民們,它們不會放過。
但被派下去的是龍玉,龍玉領隊下飛。
飛了一段路程的龍昕,聞見了賞秋血液的味道,她離隊了,卻晚了一步。
她從來沒跟龍玉說過后悔,說過自責,更加不可能與賞南說,她覺得這是一個好大好大好大的玩笑。
龍昕最喜歡的人,死在了距離她最近的身后。
她們再也不可能相見了,唯一的遺物是賞秋口中的白裙子,但也只是三個字。龍昕穿再昂貴再漂亮的白裙子,世界上都不會再有賞秋了,也不會再有賞秋的白裙子。
死去的人不會再回來,不管使用任何方式。
賞南頭頂被落下一片樹葉,他低下頭,眼淚和樹葉一起掉了下來。
眼前閃過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慘狀,他自己不何嘗也是快死去的人,所以又是什么人在維持著他奄奄一息的生命。
拎著快要哭斷氣的龍昕從臺階上一步步離開,幾個挎著籃子來看望故人的老人正在滿臉驚恐地聊天,賞南從他們旁邊路過,將他們的聊天內容聽得十分真切。
“哎喲天吶,剛剛你們聽見了吧。”
“聽見了聽見了。”
“有野獸在叫啊,像是,龍”
“難怪他們說這墓園風水好,說這地下有龍脈”
賞南看了一眼剛剛哭出龍嘯的龍昕,幸好走得快,不然被這幾個老人看見,說不定以為龍昕就是這墓園的龍脈。
六個月后。
幸輝坐在公司練舞室里摁著手機,他練得滿頭大汗,只想休息會兒,偏偏老姚在旁邊說個不停。
老姚今年三十有余,手下組合有四五個,但最掙錢的就是幸輝所在的is組合,其他都是半溫不火的。
盡兩個月,is組合比之前更加火爆,但卻不是因為他們組合本身,而是有狗仔拍到,組合門面擔當的家里還有好幾個門面擔當
雖然姓龍的幾個人還沒出道,可在社交平臺上已經提前有了粉絲,別墅區的入口經常能碰見陌生粉絲蹲守。
后老姚又感了興趣,舔著臉上門做客,看著龍玉他們的眼神,饞得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簡直是行走的幾棵搖錢樹
被龍玉他們拒絕過后,老姚只能來游說幸輝,想讓幸輝回去給龍玉他們做做工作。
幸輝煩不勝煩,“你讓我勸,也得我說得聽啊他們又不聽我的”
老姚“那聽誰的”
“他們都聽賞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