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做美夢了。”陳懸說完,把毛巾丟回浴室,“你自己看電視吧,我睡了。”
賞南的目光跟隨著陳懸轉悠,陳懸雖然說睡了,但是又轉悠去了廚房,好一會兒都沒出來。
“哥,你在做什么”
陳懸瞥了趴在沙發靠背上的阿南一眼,有些后悔把小孩做那么漂亮了。
會被拿捏。
“果汁。”
陳懸榨了一杯獼猴桃汁,有點酸,但他還是一飲而盡,就在廚房重新漱了口,他回到客廳。
在沙發上邊上站了會兒,他突然坐下。
把賞南嚇了一跳。
“過來。”陳懸拍拍自己的膝蓋。
賞南慢慢挪過去,沙發很軟,但他沒什么重量,除非用盡全力跳下去,才能踩出凹陷,不然就如履平地似的。
他站到了陳懸膝蓋上。
陳懸用手指捏住賞南的臉,稍微稍微稍微用一點點力氣,阿南就長開了嘴。
“我給你做了牙和舌頭,感覺怎么樣”陳懸偏著頭,看著阿南那還不如米粒兒大的兩排小牙齒,一小截舌頭靜靜地臥在口腔內。
“沒感覺。”賞南含糊不清地說道,被陳懸捏著腮幫子,嘴合不上,牙齒也碰不到一起,一個字都沒說清楚。
但陳懸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畢竟是自己捏出來的娃娃,眼珠子一轉,他就大概能猜到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挺好玩兒的,陳懸已經很久沒覺得做娃娃這么有趣了,本來他早已經覺得枯燥,不管捏出多少不一樣的娃娃,本質上它們都只是一堆一模一樣的材料而已。
阿南是陳懸做出來的第一只居然有了自己感覺的娃娃,他手指滑到了阿南的臉頰上,好軟,他扯了扯,把阿南整個身子都扯得往左邊偏去。
賞南驚呼一聲。
本以為要摔到地上,幸好陳懸眼疾手快用手掌捧住了他。
“你怎么變這么軟”陳懸手指收攏,把阿南整個捏在了手里。
賞南眼睛瞪大,“你要把我捏爆嗎”
陳懸松了點兒力道,將賞南扶正,“捏爆我怎么舍得。”阿南是第一個,可能也是唯一一個,陳懸不保證自己還能做出第二個阿南出來。
比藝術品更加具有收藏價值和藝術價值,不知道能不能修,修不修得好,修了還能不能跟現在一樣。
陳懸仔細地打量著阿南,再次捏了捏他的臉蛋,欣賞的時候,他忽然一頓,手指往下滑,“小鳥也是軟的”
賞南瞬間就警覺起來,他雙手揪住褲腰,“我也有,請你尊重我。”
“你什么我沒見過,”陳懸雖然嘴里這樣說,但當賞南擺出明顯拒絕的表情時,他收回手,順勢舉到腦后將頭發扎了起來,輪廓鋒利的下頜,一道縫線若隱若現,“你小鳥都是我給你捏的。”
“那是以前。”
“你現在有了自我意識,爹都不認了”
“”賞南盤腿坐在陳懸的膝蓋上,“是哥。”
“哥你也不沒認,”陳懸嘁笑一聲,“你以為你叫我陳懸我聽不見”
賞南仰臉一直看著陳懸,陳懸長得無疑俊美非凡,和付暄相比,陳懸長開了,成熟了,有著更符合他俊美程度的優雅隨性的氣質。
只是他疤痕太多,都用縫線縫了起來,脖頸與手臂,腹部與胸前,有的縫線筆直,有的縫線歪歪扭扭。
“哥,你一生下來,身體就是這副模樣嗎”賞南輕聲問道,他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因為不管有沒有自我意識與知覺,陳懸若真的想要捏爆他,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是,”陳懸靠在沙發上,眼睛瞥向了電視機,“我一開始連這個樣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