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坐在副駕駛,而在駕駛座的男生看起來跟詫差不多大,他咬著煙,車速很快,他瞇著眼睛,外面那截煙都被吹得快折斷了。
詫沒一點坐別人車的不自在,他將手伸出去,任晚上的風從指縫間快穿過。
他看了眼兩旁已經模糊不清的景物,腦海以及眼前浮現出許多車禍場景,或輕或重,血淋淋,碎裂的肢體和身體碎片漫天飛,落在臉上的濕涼就是一道道紅色的血水,甜腥的味道自唇角滑過時短暫停留。
光只是想象,就已經令人感到歡快了。
如果就在眼前實現的話
秦旭還在和表哥李時黎形容詫賭博有多厲害,“你是沒看見那天,小詫一把都沒輸,我跟我爸專門去賭場玩兒,都沒見過這么厲害的,太他媽牛逼了”
“小詫還特別能喝,那威士忌都能被直接點燃了,他咣咣直接灌了好幾箱,喝完跟沒事兒人似的,比咱家那幾個酒鬼可能喝多了。”
李時黎往身后看了一眼,說道“今晚好像沒有玩牌的局吧。”
“那玩什么”秦旭大腦一下子宕機了,他跟詫約好打大殺四方,反正他是為了炫耀來的,他答應給詫錢。
可玩別的,他不知道詫會不會啊。
“本來是要玩限制級的,但不是因為你要一起玩兒,你沒成年,所以他們就說隨便玩玩兒,都帶了人的,喝酒唱歌跳舞玩點健康的小游戲。”李時黎將油門踩到了地,車速和他淡定的表情沒有任何相符的地方,他從后視鏡中掃了眼后座的小詫,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從看見小詫的第一眼,李時黎便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年紀也不大,看著卻城府極深的樣子,不茍言笑的臉上不是小男生刻意耍酷的表情,而是他本身好像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聽秦旭說這小孩是孤兒,后來被一個同樣沒爹媽的男的給收養了,他哪來的資本狂成這樣。李時黎倒真是好奇了。
“有個業余的拳擊場,你問問你朋友想不想玩兒。”李時黎說道。
秦旭把頭扭向后座,“打拳擊,你會嗎”
詫搖了搖頭,在秦旭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前,他道“我可以學。”
秦旭立刻喜笑顏開,“那我按照約定好的給你錢,一十萬,要是你贏了我再給你翻倍。”
“臨時學”李時黎驚訝道,“秦旭,你他媽開什么玩笑呢,雖然我說是業余的,但你別請來的人都當業余了,那都是在國內打過比賽又回這兒來的,就算是真業余,你讓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人去對打”
“別怪我沒提醒你,玩死了人,我就告訴你爸。”
秦旭立刻指著李時黎嚷嚷,“哼,你又不是沒玩死”
“閉嘴。”李時黎吼了秦旭一聲,秦旭看出李時黎真要翻臉了,立刻噤了聲。
車內的氣氛怎樣變化,詫都不關心,他只想要拿到錢,但如果這兩兄弟因為爭執,而導致車禍,當場撞死,也是他樂意看到的。
但想到秦旭所說的四十萬,詫又猶豫了。
沒有人類不愛錢的,他給賞南越多的錢,賞南肯定就會越愛他,越不會拋棄他。
“我可以打,”詫手掌搭上副駕駛的椅背,他湊過去,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前面兩人一大跳,他低聲道,“我可以打,死了算我自己的。”
惡意,根本就沒有死亡嘛。
賞南睡得沉,14在清理檢查一遍系統之后重新開始運轉,一上線,它就發現房間里沒有詫的蹤跡,整個房子里都沒有。
可它也叫不醒賞南,除非賞南自己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