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八號是長什么樣子的會跟那個吹笛子的牧童哥哥一樣嗎
三號這樣想著,伸出小手,手指頭在小瑯澤的臉頰上戳了戳。
軟軟暖暖的,跟早上的觸感一樣。
小狼崽疑惑地眨眨眼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來戳他的臉,但他沒有阻止,而是繼續誘惑道“我跟你說,飼養員取名字可厲害了他還會念詩和彈琴”
“對了對了,飼養員說,等我學會吹笛子,他就教我彈琴”
站在他身后的蘇詞,聽到小狼崽的話,不由伸手按住他的腦袋,一通亂揉,“我們是這么說的嗎”
小瑯澤捂著腦袋,不滿地撅嘴,“難道不是嗎”
他回頭看向小鹿皎,問道“呦呦,我跟飼養員就是這么說好的,對不對”
小鹿皎“”
他應該怎么回答他當然有聽到他跟飼養員的對話,當時飼養員明明說的是,等小瑯澤學會完整地吹出一首曲子,便讓他看看真正的琴長什么樣子的,為什么琴弦能彈出聲音
但是,他可以這么說嗎
看著小狼崽充滿信任的目光,小鹿皎實在不想說出“背叛”他的話,但同樣的,他也不想說謊,更不想讓飼養員討厭他。
小鹿皎瞬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沉默地低下了小腦袋。
見狀,小瑯澤以為他沒聽到,便只好再次篤定道“反正我們就是這么說好的,等我學會了吹笛子,你要教我彈琴不可以耍賴”
現在到底是誰在耍賴啊
蘇詞看著他,忍不住伸手,在小瑯澤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哎喲”小瑯澤不由捂住額頭。
看著少年不滿的小表情,他聳了聳肩,說道“你先把笛子學會再說吧,只會吹一首,可不算學會。”
蘇詞倒也不介意教他撫琴,但貪多嚼不爛,小瑯澤能把笛子學好就很不錯了。
小瑯澤剛要說什么,就見他看向三號,問道“要取名字嗎”
三人的視線焦點,再次落在了三號的身上,小男孩再次緊張地握緊了手上的竹笛,不過,他最后還是輕點頭,小小聲道“想”
小瑯澤頓時把琴什么的都忘在了腦后,他興沖沖道“好耶給三號取名字咯”
他站起身,去把三號的桌子搬了過來,小鹿皎見狀,也將椅子推了過來。
三號有些疑惑,不明白取名字和桌子椅子有什么關系,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飼養員取出紙筆,并將它們遞給了他,他聽飼養員用那溫潤的嗓音說道“在紙上寫下你的真名。”
三號微微一怔。
他感覺到了某種牽引他的力量,從飼養員那團幽深的迷霧之中朝他傳了過來,那力量溫柔和煦,卻又不容拒絕。
在三號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拿起了筆,筆尖落在被飼養員放在椅子上的紙張,慢吞吞地勾勒了起來。
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握著筆在紙張上游走,精神力強大的三號,自然比小瑯澤和小鹿皎要敏感得多。
只是,他感受著那股引導著他的力量,卻并未感到害怕。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很玄妙的感悟。
他能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指引他做的事情,對他是有莫大好處的,只是這種好處具體是什么,他目前還領悟不出來。
他只是下意識地,去感悟筆尖在紙張上的勾勒,去記住那筆走龍蛇的軌跡。
終于,他的手停了下來。
他具體寫了什么呢三號看不見,用精神力也感知不到這么細節的東西,這讓他感到有些失落。
三號放下筆,小臉轉向飼養員。
蘇詞將那張紙拿起來,微微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毛,三號的字跡,比小瑯澤的還要雜亂,更別說和小白鹿的比。
當然,并不是字跡越清晰,天賦就越好,只是代表著,他還沒有走上真正屬于他的道。
蘇詞將這頁紙撕下,盯著紙上的圖案看了一會,然后在另一張白紙上,寫下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