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等人都被嚇壞了,誤以為廠公這是大半夜的就要讓聞小二闔府上下不得安寧,但再怎么落魄那也是宗親,如今又正值太后想要補償宗親的當口
“奴、奴婢聽說,”錦書冒死規勸,“聞小二還有個去了南方的姐姐,不如安排他去投奔。”
隔壁的聞老頭嗜賭成性不做人,押不了房子,就想拿女兒抵債。當年這事鬧得極大,甚至還有人借題發揮,做了“縣主抵嫁妝,宗親賣兒女”的打油詩來諷刺先帝對聞氏族人的吝嗇寡恩,被走街串巷地宣揚,無人不曉。
至于后來是怎么收場的已不得而知,錦書也只是聽旁人說,聞大娘子后來好像跟了頗有本事的年娘子做事。
她肯定有錢,且不可能不管曾與她相依為命的弟弟。
連大人連看都懶得看錦書一眼,只帶人徑直出了大門。因為他不是要去鬧事,而是要給兒子買狐獴。連亭相信“年少不得之物,將會困其一生”,至少他自己就是,他雖嘴上說著絮果像這像那,但根本不會給絮果留下一絲一毫的遺憾。
畢竟天知道他們還能相處多久。
只是說來也巧,連亭正想敲門,就看到隔壁院中隱隱約約冒出了灰色的煙霧,甚至還飄出了些許微妙的肉香。下人一句“不會又走水了吧”,更是讓連亭沒空再做他想,選擇了撞門而入
隔壁確實有過父子相爭導致直接放火燒房的歷史。
待連亭一行人端著水急匆匆來救火,就先看到了空蕩蕩的四方院中,狐獴一家勤勤懇懇地在站崗放哨,主人聞小二大汗淋漓、光著膀子蹲在篝火前,辛辛苦苦地串肉串。
一根根果木條上串的花樣還挺多,雞炙、鹿炙、牛脅炙,烤餅、烤菜、烤洋芋,孜然一撒,香飄十里。
而就在肉串的那頭,還有一個梳著道髻、穿著深袍的青年,正拿著大蒲扇呼呼扇風,竄天的火光下,對方的背影是如此地熟悉。橫看像不苦,側看像不苦,就是特么的聞不苦
聞小二還在沒心沒肺地說著“唉我說大外甥,我怎么感覺家門口有動靜”
“滾,叫爹。”不苦大師扇的正興,宛祀舞,恨不能現場真跳一個給大家開開眼,他不甚在意的掐了個訣,老天爺告訴他沒問題,“風聲吧再說了,真進來人了又能怎么著就您家這家徒四壁的,賊來了都得磕兩個再走。”
“不不不,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背后有點陰森森的啊”
“你養的這一幫子小東西,天生就像干探子似的,一雙雙招子冒鬼火,大早上在床頭盯得我頭皮發麻、心里長毛,你不陰森誰陰森”
“咳。”連亭終于大發慈悲的輕咳了一聲,點醒“蒼生”。
“”二人齊齊回頭。
正對上了連廠公皮笑肉不笑的細眼,陰陽怪氣的鼓掌“大師不愧是大師,您之前算得可真準。”我兒子可不就是旺我嗎這不就找到你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師瞳孔震動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