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
絮果差點啊呀出聲,好可惜啊,就差一點點。
不苦賭氣一般順手拋出了最后一個木塊,心想著這要是能砸中,他今晚就吃草
然后,筆直筆直地中了。
這就是擊壤,一塊打中另外一塊就算贏了的游戲,其中的巫術色彩就是很多人會通過這種擊打來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決定。好比不苦。
大師原地開始耍賴,對絮果道“不算不算,剛剛什么都不算啊”
絮果趕忙回收眼神,告訴自己不要去管叔叔又對三清許下了什么宏愿,要努力寫功課啊事實上,絮果其實已經快寫完了,因為他外舍里就已經提前寫了一部分。
“提前寫”不苦大師對這種流派聞所未聞,終于放棄了試圖用擊壤打擾三清的決定。
想一想也是啊,這種擊壤許愿,和直接敲門問三清“我今晚能吃什么”有什么區別不苦設身處地的替三清想了想,如果哪天有個他不認識的人上來就問,你覺得我今晚能不能吃一頓好的,他大概率也是不會搭理對方的。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在心里為三清找補好后,不苦就心安理得的去好奇起了他更關注的事絮果,一個寫作業的狠人“你怎么提前啊起一卦”
絮果一邊伏案埋頭,一邊回答“夫子布置功課都是有規律的呀,好比練字、習作、口算。”每回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如果昨天寫了第五頁的珠心算,那今天肯定就是寫第六頁。隨便找個課間就能完成。
類似于今年的珠心算練習冊,一整本絮果都已經寫完了。
不苦舉手,不懂就問“那萬一要是夫子沒布置,你不就白寫了嗎”
個子抽條不少、體重卻沒什么變化的小朋友,看上去就像從一個粢飯團變成了一個豆沙春卷,絮春卷停下筆,蘸好墨水后才一臉深沉的回答大師“是的,這就像一場合法的賭博。”
往往還是一場豪賭。
贏了,輕松一個假期,輸了其實也沒什么損失,畢竟他是在課間寫的,并不影響他晚上回來繼續寫作業。
追求的就是一個刺激。
不苦不由陷入沉思,竟覺得有點道理。
“不過,我這回又賭輸啦。”絮果放下筆,雙手拍在臉上發出了一聲清晰的“啪”,一整個痛苦面具,他猜錯了夫子的命題習作。
去年和前年連續兩年,杜直講在寒衣節時,布置的都是寫一篇與節日有關的習作,只不過對習作的字數要求有一個遞增的變化。絮果寫過了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因為九月太早,才把習俗挪到了剛剛入冬的十月,也寫過“是月,天子始裘”,陛下通過穿冬衣的儀式來對天下昭告冬季的來臨。
今年絮果就估摸著字數,寫起了“陛下賜下冬衣給臣子,我們非常感念他的恩德”的內容,在寒衣節由皇帝給文武百官授衣也算是一個老傳統了。摳門的先帝還曾因為給臣子送的棉衣里沒有棉而被人詬病過。
絮果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不少都是他去年的親身經歷,絮果覺得自己這習作怎么也能得個甲。
萬萬沒想到,晚上放學時卻聽到擁有一顆文藝心的杜直講說,總寫過節也沒什么意思,今年就不寫了,咱們來寫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