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此時也在奇怪此事。
他昨天去駙馬府看妹妹,在聽說了事情后,整個人都嚇到腿軟,差點癱坐在地上。是的,王氏現在就堂而皇之的住在駙馬府,與其說她是個外室,不如說她是“內”室。淑安長公主一直生活在公主府,幾乎很少會來駙馬府,也就給了駙馬玩這一手燈下黑的機會。
這也是淑安長公主不敢確定駙馬到底有沒有養外室的原因,駙馬雖不常去公主府,卻也沒有常常離開駙馬府,讓她實在不好判斷。她大概怎么也沒想到,她會被駙馬侮辱至此。
“那姓秦的就是個賤皮子。”淑安長公主的駙馬姓秦,一直被王掌柜的妹妹王氏稱為姓秦的。
王氏生的其實并不算多么美艷,卻很會和男人打交道,走的是解語花路線,仿佛全世界就她最了解他。
“根本沒什么好怕的。”王氏一邊涂著蔻丹,一邊安撫哥哥。
旁人看著王掌柜的妹妹周旋于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總會下意識的就覺得是王掌柜賣妹求榮。但實際上,王氏才是兄妹里真正做主的那個。她短暫的結過一次婚,但還不到一個月丈夫就死了。秦駙馬不是王氏攀附上的第一個男人,卻絕對是她最為看不上的一個。
自私,無能,又自以為是。
除了一張臉勉強能看,真的是一無是處。
看著自己哥哥沒出息的樣子,王氏蔑笑了一聲,然后就輕輕吹著猩紅色的指甲,扔下了重磅炸彈“你真正該怕的是東廠。”
“什、什么東廠”王掌柜連語調都變了,尖細的宛如一個公公,“這里面有東廠什么事你怎么會得罪東廠”
王氏一把將拿來的藥扔到了桌子上,眼眉上挑,盡是嘲弄“對方以為我是個什么無腦的深宅婦人,或者是滿腦子只有風花雪月的淑安長公主。他告訴我駙馬在外面又看上了一個外室,我若不做點什么,恐怕馬上就要是明日黃花了。”
“這不是純純編故事,故意挑撥嗎妹妹你可不能信啊。”王掌柜是真的慫,連那藥都不敢碰一下。
“那倒未必。”王氏對于這件事有一番自己的見解,“這確實是姓秦的能干得出來的事,他就是個色中餓鬼,能被我留這么幾年,已經很不容易了。連公主都看不住他,你妹妹我又算什么少癡心妄想了。我估摸著事情是真的,對方只是正好拿這事做了個筏子。”
王氏甚至覺得很可能是秦駙馬的那個新外室露了馬腳,才讓賢安大長公主順藤摸瓜發現了她的存在。大長公主為了懷孕的妹妹就找上了東廠,想要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件事。
而東廠挑中了她。
“那我們怎么辦啊”王掌柜根本沒什么自己的主意,只一心看著妹妹,“駙馬靠不住,賢安大長公主又肯定想我們死。”
現在的問題就是,不按照東廠說的去做,他們很可能會死,但如果真的做了,給駙馬下毒,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所以,我們選擇第三條路。”王氏是不可能給秦駙馬下這種讓他失去能力的毒的,雖然她看不上駙馬,卻很明白駙馬才是她們兄妹目前最大的倚仗,至少在她懷上駙馬的孩子前,她不能讓他失去能力。
她了解淑安長公主,只要她說她肚子里懷有駙馬的骨肉,公主雖未必會如何善待她,卻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么帶著秦家的骨血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