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絮果是眾所周知的連掌印的命根子,若絮果和聞蘭因在一起,這不就是典型的權臣和皇族的聯姻嗎從政治角度考慮,也是利大于弊的。
“至于朝臣嘛,他們愛死不死。”葉之初這話說的就有點粗俗了,但他最近是真的很煩那些朝堂上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他有小情緒了,還是因為之前禮部的科舉舞弊案鬧的,他爹明明因為避嫌而沒有參與,結果還有人不要臉的攀扯,說他爹是故意的,要不然為什么早不退晚不退,偏偏在出事的這回避嫌了
葉之初都服了,還能角度這么刁鉆的解讀這件事呢
但他爹是能長后眼還會算命掐訣念咒一下就能算到今年要出事這些只會用結果論往前推的傻逼,就像是不會自己思考似的。
“咳,我是說,你爹可是司禮監掌印啊,他們敢說什么”
葉之初只是一個禮部侍郎的兒子,在國子監都能橫著走,絮果他爹在朝中又是個什么威望以連大人那強健體魄,少說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待個幾十年,絮果的地位簡直是政壇常青樹,誰敢惹啊
“拿出點權宦之子的氣勢來好嗎”
葉之初一輩子被阿爹要求克己復禮,雖然他也愿意當一個與人為善、保持中庸的君子,但偶爾,真的是極偶爾,他也會羨慕絮果被連大人那樣偏袒與回護。
不問緣由,不問是非,我兒子一定不會有錯
一定不會有錯的絮小郎,終于信心滿滿地回了皇宮。因為炒飯要涼了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只是在快走到長樂宮時,他才終于想起來,他一會兒是不是要和聞蘭因直說但他應該說什么啊在這方面絮果真是一無經驗二無準備,想一想聞蘭因那寫了厚厚一摞的經驗書,他就更是感覺自己不夠努力。
那他是不是也該先想想詞啊絮果駐足沉思。
跟在絮果身后進宮、早已經通風報信過的小內監都快急死了。怎么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停下了啊郎君,咱們再走兩步,就兩步
絮果還在想著,作為一個文學苦手,他從小到大古文翻譯就很少及格,而他會背的詩詞聞蘭因也肯定知道,他用聞蘭因知道的東西去表白,會不會顯得很沒有文化啊
絮果糾結得感覺胃都快要打結了。
炒飯
一定是菩提玉齋在作祟
本來迫不及待想見到聞蘭因、覺得過于漫長的宮道,一下子就變得好像很短,哪怕絮果后面幾乎是用磨的走路姿勢往前踱步,也還是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長樂宮。
金色的匾額下,是朱紅色的門欄,琉璃色的瓦。
絮果站在門邊踟躕,忍不住胡思亂想,腦海里的影像就像是會法術,不斷地在記憶的長河中跳躍,但最后卻總會神奇地停在聞蘭因的臉上,一會兒是早上和他一起吃冰飯的成年聞蘭因,一會兒是小時候因為他掉了的乳牙陪他嚎啕大哭的蘭哥兒。
最后,絮果好像還能看見幼時的聞小王爺,耷拉著一張仿佛要與整個世界為敵的臭臉,束著高高的馬尾,正在不甚高興的邁過門欄。
他叫著喊著要回北疆,他一定要回北疆這個雍畿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