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歪著頭想了想,看到任橋給他使眼色,也沒看明白什么意思,他又點了一下頭,“還活著。”
老兩口松了口氣,“還活著就行,讓他吃點苦,沒關系的。”
姑父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這種事情,普通警察去了只能是送死,報警也是找我們。”任橋冷著臉,掐著應康勝的脖子,“告訴我地址,去找那個醫生”
應康勝一臉呆滯的說了一個地址,“就在那附近,需要暗號,會有人來接。”
任橋打開窗戶就想跳,回頭一看他姑姑和姑父的眼神,任橋咬了咬牙,乖乖走家門,去摁電梯。
白芷看出他不想讓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做危險的事情,也跟著他走了電梯。
“謝謝你幫我隱瞞。”
“隱瞞什么”
“我表弟還活著。”
“你表弟確實還活著。”
任橋驚訝的說“我還以為你看出我的暗示,先穩住他們,真活著”
白芷點點頭,“確實活著,就是感覺挺慘的,應該過得不好。如果他死了你會怎么做”
任橋苦笑了一下,“當然是抓住那個會換魂的醫生,然后找一個身患絕癥的男孩,塞進我表弟體內,讓他給兩口子養老送終,繼承家產。”
白芷認真的說“其實他活著也是可以換的,換一個懂事乖巧孝順的人,你覺得你姑姑會接受嗎”
白芷還是不懂母親的思維,但他感覺任橋的姑姑是不會接受的。
兩人剛坐上車,就感覺到暗處有一道目光正在偷偷觀望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白芷拎著應康勝,任橋跳出去,把躲在垃圾桶后面的人一把拎起來。
這人四十多歲,全身都是傷,臉上臟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眼睛里清澈的愚蠢讓任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誰呀”
中年人撇了撇嘴,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往下一蹲,熟練的抱住任橋的腿,“哥哥你別打是我啊,是我”
任橋愣住了,這種被他打過多次,已經刻在骨子里的求饒技能,太熟悉了。
“你是陶明”
中年人哭著說“哥我身體被人偷了我變不回去了”
哭起來也像個傻逼,任橋確定了,這確實是他的表弟,陶明。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猥瑣的狗樣子”
“我就是跟兄弟們喝多了,回來的路上被人打了一棍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的時候我就變成這樣了”
陶明擦了擦臉上的垃圾,一想起來就害怕的哆嗦,“我被關在一個養狗場里,他們想要殺了我,哥,他們要殺我我把這輩子所有的智商都用上了,我在里面逃了出來”
任橋心累的捏了捏額頭,想揍死他。
“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回家跟你爸媽說明情況”
“我不敢,他是個通緝犯警察抓到我會聽我狡辯嗎他們會不會直接斃了我再說了,我爸媽未必想讓我回去。”陶明委屈的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他自己什么德性自己清楚,之前做了那么多錯事,他爸媽早就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