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的腿不是沒人能治,他不想治,他想讓疼痛告訴他,不能后悔
“我要見路宏義,”部長睜開眼,眼里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景辰想查當年的事,我怎么能不幫他呢如果不是這個身份,我早就想親自去查了,希望這一次,能還他一個公道。”
秘書長看著他的表情,眸色閃了閃,“路宏義已經瘋了,見不見都問不出什么。這些年你能保住他的命,已經盡力了。情分,就到這兒吧。”
“不,我要見他,”部長嚴肅的說“我去見他,不用帶過來了。”
秘書長垂眸,“好的部長,我會安排。”
秘書長出去之后,部長敲了幾下桌子,隱藏在暗中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他身后,部長壓低聲音,眸色冰冷的說“查一下白景辰去哪兒了,派人盯緊白芷,必要的時候,趁白景辰不在”他做了個手勢,“懂”
對方點了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
部長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江對面,隱約能看見一片金色的竹林。
白景辰的病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白芷一死,就明確了。
人在悲痛至極的時候,能力越強,越控制不住自己,更容易畸變。這一點,在白斯年身上,已經驗證過了。
治愈系再珍貴,也沒有他的位置珍貴沒有他這一身他榮譽珍貴
他沒有回頭路了。
為什么就不能乖乖按照他安排好的路走下去為什么要去查當年的事
部長陰沉著臉,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為什么都不聽話
白景辰回去之后,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了,人已經走了。他要做的不是逆轉時間,而是作為時間的旅行者,穿越時間,找到還沒有被抓走的路宏義,問他當年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白景辰不能做過多的干預,時間旅行者就像一只蝴蝶,一不小心,就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改變過多,就會反噬到他的身上,就像逆轉二十年的后果一樣。
這是對時間能力者的制約,戰斗的時候可以隨便用,但是要改變別人的命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可能就是天道制約,為了平衡。
白斯年是二十七歲出事,那時候的路宏義,只有二十二歲,桀驁不馴,逃課,不想上學,像個小混混一樣到處跑,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覺醒了斂財的能力,斂財越多,靈力越高。
因為他這個能力,在季部長坐上如今的位置后,他成了財政科的老大,部門當初建設的經費,都是他想辦法弄來的。
這個人卻因為貪財,被關進超凡者監獄,剝奪能力,人還瘋了。
白景辰覺得,這里面有蹊蹺。
經過幾次查找時間點,白景辰終于等到下班的路宏義。
此時是在十年前,路宏義只有三十三歲,按照正常的時間,路宏義會在今晚被抓。
白景辰隱藏了氣息,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車后。路宏義是那種富有攻擊性的長相,眼窩深邃,薄唇,鷹鉤鼻,他又喜歡穿一身黑,帶著一股難馴的野性。
路宏義毫無察覺的回到家,關上門,倒了一杯水。
家里空蕩蕩的,這些年始終是他一個人生活,有些不常用的家具上,已經落了一層的灰,他毫不在意,反正他的生活一直是兩點一線。
把水一飲而盡,他回到臥室,用指紋打開抽屜上的鎖,從里面拿出一張合影。
十幾個人站在一起,最中間的那個人穿著一身白,一身儒雅的氣質,俊美的五官立體深邃,黑眸柔和的看著前方,溫潤的目光像是能包容萬物,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淡然失色。路宏義站在那人身后,右手胳膊肘搭在對方肩膀上,笑的像個張揚的傻子。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照片,良久,什么都沒做,就像沒有魂魄的人形木偶。
白景辰看到這里,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突然的聲音把路宏義喚醒,他身上的氣息突然爆發出來,冷聲問“誰”
白景辰語氣復雜,“路叔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