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曉影走過來，蹲在漓漓的身邊，看著幼崽又拿起那個摔裂開的芭比娃娃，把模型的小手跟小腳都從玩具箱里找到，然后對準關節處缺口，“咔嚓”一下，按了回去。
“漓漓真厲害，把娃娃也修好了。”向曉影從不吝嗇對幼崽的夸獎。
雖然思維跟記憶受到了幼崽身體的限制，但把零件按回去的簡單行為，漓漓還是會做的。
但剩下的，摔破一個角的積木、斷成兩半的磁力棒那些現在的小時漓修不好的玩具，他就沒有辦法了。
漓漓快把腦袋都埋進大大的紙箱里翻找了，最后垂頭喪氣地發現，剩下的都是他沒有辦法修好的玩具了。
“媽媽。”幼崽仰起臉，綿軟的粉腮上還粘了一點剛剛沾上去的灰塵，變成了一個小花貓般，“這些玩具可以一直放在我的房間里嗎”
“等漓漓長大一點，學會怎么把它們修好了，這些玩具就不會一直被藏在紙箱里了。”
也不會成為一些沒有用處后慢慢被遺忘的東西了。
向曉影問，“給漓漓買新的不可以嗎”
小時漓搖搖腦袋，“不可以噠。”
“因為這些是爸爸送給漓漓的禮物。”
漓漓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之前的自己摔玩具的行為，他想了想，只能道，“它們之前不小心被窩摔壞了，但是媽媽，漓漓不是不喜番它們的。”
“對不起媽媽，我以后不會再摔玩具了。”漓漓說，“這些玩具修好后，還可以再給漓漓買新的玩具嗎”
“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又錯亂地交疊在一起，一聲有些溫柔，第二聲醞釀良久。
它們都很溫和。
向曉影抬頭向門邊看去。
小時漓也跟著一起，轉過了腦袋，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門邊的人，推開門走進來。
時復川彎下身，把修好的玩具車跟芭比娃娃都撿起來，放回紙箱里，然后將紙箱一整個抱起來，“但是玩具的話，就交給爸爸去修吧”
幼崽呆了呆，“可是那是漓漓弄壞的。”
時復川說，“沒有關系，爸爸已經知道漓漓是不小心的了。”他也絲毫不在意紙箱上的灰塵弄臟了剛換洗好的衣服，神情比匆匆回到家后更放松了，如釋重負一般。
向曉影也起身將小時漓抱起來，“對，交給爸爸吧”
漓漓有些糾結，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做錯事了只道歉是行不通的，他也想做點什么。
但是現在的自己又確實干不了什么。
“那爸爸，我可以陪你一起修玩具嗎”漓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黑眸都亮了一下。
時復川，“這樣啊，可是爸爸不喜歡把事情拖到之后做，等下就會去修玩具。”他跟向曉影一樣，有時候會逗著呆呆的幼崽，笑了笑，“現在已經很晚了，早睡早起才是乖孩子，對嗎”
漓漓被說得有些繞，暈乎乎地想，爸爸好像說得是對的，可是
他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爸爸，現在還沒有到九點。”
時復川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幼崽會條理清晰地拿出理由來反駁他，他靜靜傾聽著，“所以”
漓漓說，“就算遲一點點，也是早睡噠。”
時復川道，“不困”
幼崽搖搖頭，“漓漓可以不困的。”
向曉影失笑，“好了。”她說，“我把漓漓的被子跟枕頭搬到你書房里”
時復川轉身向外走，意思是他同意了，“好，辛苦了。”
向曉影抱著漓漓走在他身旁，絮絮叨叨地問，“你明天沒有文件要看嗎這么晚睡，身體又該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