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漓霎時清醒了,穿了棉拖就“噔噔噔”地小跑出門,“小澤哥哥”
顧澤隨意應了一聲,“起了”
少年頂著一頭睡亂的黑發,前額的碎發零落地飛起,各自有各自的弧度,再加上一臉睡懵的神情。
穿著寬松的黑t恤,坐在客廳地毯上喂著貓的青年微微縮了下眼瞳,指腹不由自主地擼了下正在吃著貓糧的福福,然后又不動聲色地收斂起神情,“飯已經做好了。”
時漓懊惱地道著歉,“我睡晚了,哥哥你怎么不叫我”明明說好今早去看日初的,這是他們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行程。
但是因為他推遲了。
顧澤,“你不是很晚才睡嗎不差這么一會兒。”
時漓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興致很低地說了句“好吧”,準備回房間換個睡衣,轉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他怎么知道自己很晚才睡的
兩個房間之間挺隔音的,只要一關上門,在房間里用正常的音量說話,另一個人都聽不見。
他只是翻了幾次身而已。
但是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詢問時期,時漓頓了一會兒,即使有些茫然,還是向房間里走去。
次臥的房門重新被關上。
顧澤佯裝順著貓毛的手一頓,微微垂下了眼,他當然知道昨晚那種情況下,時漓不可能會睡得著。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
顧澤微微嘆了口氣,也學著時漓的稱呼,輕聲叫了一聲“咪咪”,撓著白色小英短的下巴。
又等了兩分鐘,他就站起身去廚房把做好的午餐熱起來,是一碗奶油蛤蜊湯跟兩份煎好的牛排意面,昨天他們出門時,顧澤讓平常周末才會上門收拾的阿姨帶了一些新鮮的食材過來,不用再一直吃速凍了。
那只小英短的主人一時半會沒那么快回來,顧澤跟時漓也要在倫敦待久一點,沒那么快走。
多準備一點不是壞事。
等時漓換好睡衣,洗漱完出來時,顧澤也恰巧它們熱好,一一擺在了餐桌上,就等著他過來吃了。
他并不是不會做飯,畢竟上一世的身體記憶還在,也在oga學院里具體學習過,只是這一世時漓沒什么機會親自動手過。
只要他回家,家里除了劉姨,一直都有人在,就算最不會做飯的二哥,都會去蒸最簡單的餃子給他吃。
現在出了門,顧澤也沒有開口讓時漓幫過忙,大家好像都默認了,他是不會做飯的。
“其實我會做飯。”時漓做下來,拿起了刀叉,遲疑了一下,“我們可以一起做中餐吃。”
他知道顧澤不太會做中餐,但是也吃不慣西餐,但因為方便,也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肉醬意面,牛排意面等。
“不用。”顧澤說,“你不需要進廚房,如果真的想幫忙,就幫我把吃完的碗放進洗碗機里。”
時漓愣了一下,只能說好。
他們出門前又像昨天一樣,給福福放了很多貓糧跟水,喂它吃了一根貓條,貓砂盆也清理干凈了。
時漓想到昨天回來時,福福自己趴到角落里的幕布上的場景,扯了扯顧澤的袖子,問他家里有沒有小夜燈。
顧澤明白了他的意思,去房間里拿了一盞臺燈出來插上,是特地給福福留的。
“我們走啦,福福,晚上見。”時漓半彎下身,招了招手,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外搭了一件開衫的針織毛衣外套,米黃色的,是薄款。
顧澤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修身的西裝褲,走到昨晚停車的地方,一上車就往路線上的景點開。
比起昨天,車上很安靜,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時漓垂著腦袋,靜靜地看著手機,之前他跟顧澤一起做的攻略,他們今天原本計劃去看泰晤士河的日初,可以在游船觀光發起前買票進入,中午去附近吃個午餐,然后繞著河邊慢慢地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
聽傍晚的鐘塔靜靜地敲響。
他的目光有些沮喪,因為他,計劃被打亂了。
“晚上的落日也很好看。”顧澤突然出聲,“觀光游船也不止日初的時候才有。”
他頓了頓,“你睡得好,比這重要很多。”
時漓抬眸看他,好一會兒,才彎眸點了下頭,“好。”轉過臉去看車窗外時,又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