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路往床上一躺,咸魚地蓋上了被子。
一覺睡到下午,蘇路起床,準備和小月一塊兒去養豬場。
冬瓜男罕見地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往常他都是第一個出門的。
蘇路推了推他“醒醒,上工要遲到了。”
冬瓜男迷迷糊糊地翻過身、睜開眼睛“你你是誰”
蘇路一愣。
“哦哦,是你啊。”過了一會兒,冬瓜男似乎想了起來,坐起身“5015號。”
是5016號啊喂
蘇路沒當回事,想著冬瓜男應該是睡迷糊了吧。
三人一塊兒出了門,在獄警的監視下分道揚鑣。
母豬在不久前再次受孕,另外還送來了十頭母豬、兩頭公豬,養豬場的豬欄都快裝不下了。
蘇路忙得大汗淋漓,整個人累得夠嗆。晚上六點,喂完豬回來后,蘇路迫不及待剝下身上汗粘的衣服、鉆進浴室隔間門。
水很冷,蘇路隨便沖了一沖,打算出來時,發覺衣服沒拿。
“小月”蘇路把門拉開一條縫,沖外喊“幫我拿一下衣服,在柜子里,謝謝。”
一只蒼白的手伸入門縫,幫他把衣服遞了進來。
“謝了。”
“不是愛你”
蘇路。
小月,你變壞了
沒有愛你,不可能再有愛你
蘇路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快速套上衣服。
衣服統一是黑白條紋的囚服,每人三套。穿久了,蘇路還感覺挺舒服。他已經習慣了。
把臟衣服扔進盆里泡著,蘇路兩三下蹬上床,晚飯也不想吃,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叮”
眼前似乎有光影在晃動。
睡夢中的蘇路,感覺到周遭不安的氛圍,難耐地皺起眉頭。
當他再度掀開眼簾時,蘇路發覺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鋪上,頭頂的燈光非常刺眼。
好亮那是什么
蘇路舉起手攔在眼前,等到適應以后,他發現那是一盞吊燈。
他不是已經裝好遮光簾了嗎怎么還能看見燈
“噢你醒了”
蘇路扭過頭一個穿白大褂的鹵蛋頭醫生正站在他床邊。
“你的眼睛很靈動呢,我喜歡,挖出來放在其他人身上一定很漂亮。”鹵蛋頭醫生發出令人驚悚的變態言論,或許該稱他為變態醫生更為合適。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蘇路現在感覺很迷茫。
他是還在做夢嗎蘇路不由得想。
隨著他的眼神變化,變態醫生更興奮了“噢噢你看起來真聰明啊居然還會思考”
人類會思考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你是誰”蘇路盯著他問。
變態醫生很難形容他的年齡,他看上去是個中年人,神采卻飛揚得像是年輕人,頭發卻花白得如同一位老人。
“居然還會說話”變態醫生驚訝道,“怎么回事是他們搞錯了嗎”
帶著滿頭霧水,蘇路扭頭觀察周圍的環境
在他的左右兩邊,停著一排陷入沉睡的人。
蘇路一驚這一排人身上全穿著黑白條紋的囚服,身份應該和他一樣都是服刑人員。
他們怎么會被運送到這里小月呢
蘇路想坐起來,身體傳來被束縛的感覺。他這才發覺自己被捆在了床上。
“這是哪里”他慌了,“你是誰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變態醫生耐心道“這里是人體藝術的展覽館,你不是在做夢。你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記得。”蘇路聽得莫名其妙。
變態醫生“真的你記得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嗎”
“我昨天沒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