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金漸層躺在女主人腳邊撒嬌。
“是誰把你關在門外的”女人問。
“喵喵喵喵喵”金漸層開始告狀,可惜女人聽不懂它在罵什么。
金漸層回身想撲蘇路,蘇路一個戰術后退,女人把它抱了起來“行了,你這只蠢貓,外面很危險,以后別再跑出去了。”
說著,女人瞥了地上的倉鼠一眼“還有你。”
蘇路轉過頭,視線聚集在門上。
大門靜悄悄的,之前撞門的東西似乎已經走了。
女人拿了個空的塑料瓶,示意蘇路自己爬進去。
金漸層在一旁貓視眈眈。蘇路衡量一番,主動鉆進了塑料瓶。
他又被倒回了鞋盒里。蘇路失落地往紙巾上一趴迄今為止,他都沒有找到什么變回人的線索。
難道要一輩子做只倉鼠嗎
蘇路抱著瓜子,惆悵嘆氣。
不知出于何種目的,女人把蘇路和他的鞋盒一同放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一個夜晚,蘇路從漆黑中睜開眼睛,感到莫名的興奮。
床帳內,女人在呼呼大睡,發出的鼾聲震耳欲聾。蘇路如今無論是嗅覺還是聽覺,都比做人的時候敏銳許多。他捂住耳朵試圖隔絕噪音,可惜無濟于事。
蘇路煩躁地從鞋盒子里爬了出來,坐在床頭柜的邊緣發呆。
好精神,一點困意都沒有。
如果鞋盒里能再放一個跑輪供他運動就好了冒出這個想法的蘇路,反應過來后輕輕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你是一個人,別真把自己當成倉鼠了。
蘇路抑制住跑步的欲望,黑暗中,陡然響起“嘎吱”一聲。
“嘎吱”
又是一聲。
聲音的來源方向是大門。有某種和他一樣的夜行生物同樣半夜睡不著覺,正在撓門。
蘇路瞬間想到那只金漸層。
一定是金漸層在撓門他目光緊張地盯著門,發覺大門反鎖后松了口氣。
幸虧女人記得鎖門。
“喵”金漸層進不來,在門外發出抗議的嚎叫。
女人睡得跟死豬一樣,翻了個身,伸出半截小腿。
蘇路眼角一抽,目光偏移窗戶被窗簾遮擋,這令他產生了好奇心。
他爬到窗簾后面,坐在窗臺上凝視窗外的夜景
幾根路燈寥寥立在樓下,旁邊是長椅;隱約可以看見幾只飛蛾圍繞燈光打轉;由樹木組成的黑影簇擁著整座樓。
這幅平常的景色被豎直的欄桿切割窗外還包了一層防盜鐵欄。
根據視角的高度,蘇路判斷自己所在的位置起碼六樓。他試著移動紗窗,推開一條縫。
窗戶能打開蘇路有些驚喜。
外面的鐵欄可以擋住人,但擋不住一只倉鼠。只要他不怕摔死,完全可以從這里逃出去。
蘇路戰戰兢兢地探出一顆頭
還是、還是算了吧。
這也太高了。
不過,如果他能獲得一只塑料袋的話,以他現在的體重,是不是能把塑料袋當成降落傘使用
蘇路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決定明天在這個家里找一找塑料袋趁金漸層不注意的時候。
蘇路爬回鞋盒,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
女人一覺睡到中午,起床后看了鞋盒里昏睡的倉鼠一眼,擰開房門走了出去。
片刻過后,女人手里提著半袋瓜子,倒進了鞋盒里。
蘇路被香味熏醒,眼神開始放光。
“少吃點,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女人撓著小腿上的蚊子包說話,聲音從上空落下,給予蘇路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哪來的蚊子”女人嘟囔道,“癢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