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月光掛在天空夜空之上,清風徐來,花自盛開,夜色靜好。
知音人十二城特刊
當我腳踩平衡車飛馳在半空中,懷里還抱著個受傷的oga時,我心中只有年少時看過的知音扉頁題詞,當時封面是個性感oga,夜色靜好就他媽的靜好在此處。但現在,靜好則體現在斐瑞終于安靜下來了。
斐瑞捂著肩膀,汗水涔涔,濕潤黏膩的發絲粘連在他的臉上,眼睛半瞇。他的下唇被咬得蒼白,呼吸聲急促,止不住的顫抖。
血液流得很快,它很快就染濕了我胸前的衣服,還有不少滴滴答答流到了平衡車上。
也不知道路人有沒有被淋到,被淋到會是什么反應。下雨是上帝落淚,下血多半是上帝肺癆
我想到這個爛梗時,沒忍住從喉嚨里溢出聲笑來。
懷里的斐瑞聽到動靜,虛弱地睜開眼望著我。
我咧開嘴哼了聲,表現得傷痛萬分,無措至極,“沒事的沒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斐瑞疼得說不出成句的話,染血的手指緊緊攥著我的衣領,白皙的脖頸青筋浮現。他似乎說了什么,努力弓著腰伏在我懷里。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忍忍,馬上就到了”
我裝作著急萬分,眼睛卻緊緊盯著地面,迅速尋找著看起來不那么正規的醫院。現在這情況,不是老破小的社區診所我都不敢去,不然百分百被逮。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斐瑞這種看起來就睚眥必報的性格,之后可怎么搞。
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有什么頭緒,我決定不想了。
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好歹現在都混進五城了。俗話說得好,寧愿在內環城里哭,不愿在外環城笑,前者多半不是真哭,但后者一定是假笑。
在半空之中我晃晃悠悠地飛,途中還遇見幾個同樣騎著懸浮平衡車的人,并與他們比試了一番誰的速度快。
時間過了很久,也許沒有很久。
我盯著斐瑞肩膀上涔涔流出的血跡,試圖以此判斷時間。然后我想起來,是不是,應該先給他止血。想到這個問題時,我摸了摸他的肩膀,一片冰冷。此時,我也終于聽清楚斐瑞模糊不清的聲音到底在說什么,他說好冷,好冷。
冷就對了,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大抵是今天的確經歷了太多事情,它現在絲毫不聽我的使喚。
“斐瑞,我們先停下,我立刻給你止血,不要擔心。”我將他緊緊摟在懷里,火速停下平衡車,找了個僻靜地方開始撕衣服。幾聲動靜過后,九磅十五便士的襯衫化作碎布條,緊緊錮住他的手肩膀。
“好疼好疼啊”斐瑞仰著頭,喘息急促,聲音沙啞又高亢,“好疼”
我拍著他的背,低聲道“忍一忍,忍一忍,馬上就包扎好了。”
斐瑞的意識因為疼痛清醒了很多,他臉色蒼白,眼眸沉沉地望著我。他應該很是恨我,但失血過多帶來的身體冰冷驅使著他下意識貼在我懷里,手幾乎都要伸進我的衣服里。我攥住他的手腕搭在我肩膀上,將外套披在他身上。
他立刻攀附而上,掛在了我的身上,卻還努力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