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下腦袋,正想醒來,卻感覺有人吻了吻我的眼睛,話音很輕,“睡吧。沒事的。”
李默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吻從她的眼睛落到了耳垂,最后又盯著她的唇。
她的唇抿著,柔軟至極。
但他知道,唇下的牙齒何等堅硬又尖銳,她肆意地掐著他的脖頸留下報復的咬痕與窒息的痕跡。可越是如此,他們的懷抱與接觸越沒有距離。
李默將震動的終端調成了靜音,纖長的手指撩起她的唇,觸了下她的牙齒,僅僅一瞬便抽回了。
如果她的牙齒是咬在他的腺體上就好了。
那尖銳的牙齒,將屬于她的信息素填充進腺體,裝得滿滿漲漲,讓他身上的每一分信息素都沾染上她的味道。他會成為一個擁有伴侶、擁有aha、擁有標記的oga,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屬于她,她也屬于他。
不要發瘋了,她不會有任何責任感。
她和所有aha一樣,沒有什么不同濫情、油嘴滑舌、手腳不干凈,還是個血統骯臟的下等人
可是他可以幫她,她馬上就會戰勝羅爾斯,推進新的法案,她會得到很多愛戴,成為秘書長。只要他愿意,她能走得更高,沒有人會說他們不相配。
最重要的是,到那時不需要他,所有人都會監督她。
她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就會老實的。
政要最需要的便是一個穩定的家庭,一段美好的婚姻與親子關系將會讓她獲得更多民眾的投票,她以后一定會知道這些的。
婚姻,親子也許他們會有一個孩子,或者兩個,他不確定,在模糊的想象中,他們會是一個密不可分的家庭。
李默的呼吸越來急促,他的臉頰幾乎有了些薄薄的紅,因為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懷著孩子走在她的身側,那么所有人都會知道他與她的關系。他沒有那么討厭下廚的,她或許可以給他打下手不,她是個十足的偷奸耍滑的壞女孩,她只會躺在沙發上裝睡。
他手邊的終端提醒明明滅滅,李默卻咬住了方才觸摸她牙齒的手指,頎長的腿繃緊了些。
許久,或許沒有多久。
李默起身下了床,他又親吻了下她的唇,舌尖努力想要探尋過去,卻又放棄。
他只是拿起終端往外走。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了,教會主廳的燈光卻還亮著。
許琉灰靜靜地望著喀左爾,等待著終端電話的接通。
喀左爾垂著頭,他聽見許琉灰的聲音,“她把你帶出去,你卻不能把她帶回來,喀左爾你真讓我失望啊。”
許琉灰又道“回去休息吧,該說的,我也說了。法案的事,你盡管配合她,但是老師覺得你既然是未來的教皇,便要記著守貞,與她單獨相處總是不好的,不是嗎”
喀左爾緊緊攥住了拳頭,神情平靜,“我知道了,許老師。”
他轉身離開,風吹起他的白發,他悄悄撩開袖子,手腕上仍然殘留著一抹紅。
回到教會時,他的粉色發依然褪去,口紅便也只能將就用手腕揩去擦了干凈。
如今在夜色之中,喀左爾如白雪一般蒼青的手臂上,只有一抹艷麗的紅。
另一側,終端通話依然接通。
許琉灰冷冷地窺著李默,他緊緊地攥住了椅子扶手,卻仍然微笑道“李默,她在你那里休息得怎么樣早上,記得讓她來教會看看我。”
李默有些疲憊似的,譏諷道“大半夜打我電話問這個,許琉灰,你不覺得有些擾人清夢”
許琉灰仔仔細細地凝著李默的臉,又從他的臉窺到了脖頸上的痕跡,驟然之間,他生出了一種極大的震怒來。但很快的,他只是微笑,輕聲道“她年紀還小,性子總是不安穩,你知道的,我總疑心有人看她單純便有不軌的心思。”
他繼續微笑,“她是個好孩子,我不想讓人將她帶壞了。”
李默也笑,“她向來喜歡我,我也沒辦法。我實在累了,如果沒什么事,我先掛了。”
許琉灰幾乎還未說話,李默卻直接掛了電話,一時間,主廳里只剩搖曳的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