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溫月聲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管家與蔣嬤嬤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慌亂。
溫月聲再不受寵,她也是主子,是郡主,她若堅定要劉慎的命,今日劉慎還真可能活不成
蔣嬤嬤后背浸出了冷汗,顧不得多想,慌亂道“郡主三思”
那雙冷眸復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蔣嬤嬤在陳氏身邊掌事許久,院內院外都頗有威名。
此刻卻心底發慌,強行鎮定后低聲道“劉慎有罪,可夫人已有定論,您若非要執意如此,只怕對您的名聲有礙”
溫月聲不語,然越是如此,她心底越是惴惴不安。
想了想,咬牙道“奴婢也是為了您的聲譽考慮,此處并非公主府內,人多眼雜,您剛回府,便要仗殺府中奴仆,落入貴人耳中,郡主怕是要擔上惡毒之名”
她這話一出,周圍倏然安靜。
蔣嬤嬤也知這話冒犯,但那劉慎是陳氏的陪房,若真叫溫月聲當眾仗殺,才是不妙。
她低垂著頭,眼角余光見到溫月聲從軟轎內走出,素白纖細的手腕上纏繞著顆顆圓潤的佛珠。
她聽到溫月聲用沒有壓低半點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淡聲道“我惡毒之事,你是今日才知道嗎”
當下,蔣嬤嬤未能抬頭看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時間腳下一軟,險些跌坐在了地上。
“將劉慎杖斃,若再有為劉慎求情者,按其同黨處理,一并仗殺。”
輕飄飄一句話,卻叫此后所有想開口的人,均是閉上了嘴。
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公主府后院。
陳氏剛在佛堂誦完經,便有人急色匆匆地趕來,將發生的事皆稟報給了她。
“夫人,眼下當如何可要去請老爺回來”
陳氏臉色格外難看,她抬眼看了下天邊,沉默許久后道“不必了。”
“那劉慎”
說話的管事見陳氏已閉上了眼睛,當下明白了過來,想要再勸,卻也知艱難。
只得憤憤道“這般無法無天,惡毒妄為,難怪永安王如此厭惡”
“好了”陳氏斥道。
管事當即閉上了嘴。
卻聽陳氏道“晚間老爺回院,將人攔住,說我頭風犯了,讓老爺移步前院休息。”
溫月聲的佛經救了太后,便是回府第一日就仗殺了她的人,她也只能避其鋒芒。
那邊,溫尋晚間回府,察覺氣氛不對。
讓人喚了管家,管家未到,陳氏身邊的人就已來稟了頭風之事。
溫尋皺下眉頭,待得管家一來,直接發問“府中發生了何事,可是溫月聲又對嫡母不敬了”
在溫尋眼中,陳氏母女皆柔弱,溫月聲乖張暴戾,總是趁著他不在府中,給陳氏母女氣受。
今日亦是如此。
管家面色難看,今日之事,哪是一個不敬那般簡單。
他也不敢有所隱瞞,只低聲將事情快速稟報了番。
溫尋聽罷,不可思議道“什么”
杖斃。
倒不是說這事多難見,而是京城里的小娘子皆愛護名聲,便是有些個惡奴,也不過打罵之后發賣出去。
乍一聽聞杖斃二字,連溫尋都怔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便是大怒。
“她滿口佛理,我還道是明事理了,卻不知她這般歹毒”溫尋怒拍桌案。
這下也不必多問,就知道了陳氏頭風發作的緣由。
她是府中主母,這等事情已下了定論,溫月聲卻仍要越過她將那劉慎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