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吞并周邊幾個小國前,昊周是一蠻夷之地,體格似章世子般的人,不多,卻也并非沒有。”
晏陵神色淡淡,說話時也幾乎沒什么情緒,只道“郡主若為昊周皇后,有這般人才,是提點,還是不提”
滿殿沉默。
唯有蕭縉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提及今日求娶的事,滿場之人在乎的,都是他跟溫月聲的婚事。
只有晏陵,他眼中似乎就沒有這門婚事。
“皇上,晏大人所言有理,即便不是如此,還有王爺跟郡主的婚約,驟然答應下來,于大徽的顏面有損。”
皇帝沉吟片刻,并未開口。
“父皇。”蕭縉卻在此時開了口“思寧是兒臣的未婚妻,昊周太子此舉,是奪兒臣之妻,請恕兒臣不能同意。”
滿殿安靜。
莫說皇帝,就連周圍這些個大臣俱是面面相覷,一時摸不清蕭縉的意思。
當今皇帝幾個兒子中,唯有蕭縉最是深藏不露,喜怒難辨。
他是中宮之子,是唯一的嫡出,雖未明說,但許多人都已經將他當成是儲君的有力候選人之一。
他也極少會在圣上面前表露什么情緒,這還是第一次,哪怕隔了這么久,他依然難掩怒色。
可是
他自來心悅的,不都是溫家一小姐嗎
這話一出,倒是叫許多人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皇帝亦是眼眸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然至議事結束,皇帝都未開口直言,是讓福瑞公主去和親,還是改成思寧。
走出宮殿后。
幾位大臣在前,依舊在討論著今日武斗之事。
蕭縉落后半步,正好同晏陵同行。
他沉聲道“今日之事,多謝晏大人。”
復又道“待改日我與思寧郡主成親之時,必邀晏大人過府喝杯喜酒。”
他此前從未在人前提及過跟溫月聲成親的事。
如今這話說得是莫名其妙,連他身后的長隨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唯有晏陵神色不變,聲音冷淡地道“婚宴之上,也會請溫一小姐”
蕭縉的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
晏陵已經抬步離開。
滌竹跟在晏陵身后,一路出了皇宮,都沒聽見晏陵開口。
他也未多言,只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等晏陵入內。
卻見晏陵行至門口,微頓了片刻。
他聲音里帶著些涼,冷聲道“找個宮人,將方才蕭縉的話,傳給溫夫人。”
這種從未聽過的吩咐,叫滌竹愣了半天。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應了聲是。
待晏陵上了馬車后,滌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永安王這親,怕是結不成了吧
且自各皇子成年之后,他家主子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后,從未表露過對任何皇子的好惡。
此番,他竟是直呼了永安王的名字
滌竹人還在這里暈乎乎的呢,抬眼就見晏陵身邊另一個長隨匆匆趕來。
“主子,國寺出事了。”
那邊,章玉麟在武斗上受了傷。
傷在膝蓋,行動困難。
皇帝派了兩個御醫給他治傷,他便暫時留在了獵場行宮內。
溫月聲則是打算回國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