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這般結案嗎”
天漸漸涼了,夜晚的涼風,能夠吹散白日里的暑氣,卻吹不散溫月聲心底的燥意。
這是她來到這里之后,第一次破戒,且還是在齋戒日。
她看向場中的順天府尹,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聲道“哦,還是說,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住在國寺的人是我,所以這些事情,原本就是沖著我來的”
“那么那些賊寇,原是奔著虐殺皇室中人來的。”溫月聲道。
陳氏到底是變了臉色,她沉聲道“郡主誤會了,此事當真是王佩所為,與府中的其他人皆無干系。”
無論陳氏之前想的是什么,此時此刻,她所說的都是真心話。
溫月聲卻根本不在乎她說些什么,她甚至不關心陳氏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只冷聲道“谷雨。”
“既然順天府不受理,那便拿公主府的令牌,去大理寺,去刑部。”
她套著佛珠的手,漫不經心地往身后的椅子上一搭“去宮中。”
溫尋當即神色大變。
溫月聲這是要將事情徹底鬧大,甚至要鬧到了皇帝的跟前去
他大闊步上前,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甚至隱隱有些發顫“溫月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將整個府中拖下水,你以為你能夠置身事外嗎你毀掉的也是自己的名聲”
世家勛貴,凡所有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日若她將事情鬧大,明日名聲掃地,被這件事情所牽連,甚至還會被連累前途及未來的人里,也有她
溫月聲聞言,那雙冷眸靜靜地看著他“那又如何”
溫尋一時啞然。
他瞬間明白了,她來府中,先一步杖殺王媽媽,就是要拉著所有人跟她一起發瘋。
她不是在要什么結果,或者斷什么案,她分明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們與這件事情無關,那又怎么樣,不耽誤她將一切放大,將整個公主府拖下水。
溫尋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滋味,且還是來自于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深吸了幾口氣之后,到底是冷靜了下來。
多年官場沉浮,溫尋也并非是個什么草包。
若他是草包的話,也就不會在多年前,先帝尚未定下儲君的時候,便已經暗地里幫扶如今的皇帝。
更不會在此前奪嫡之時,替皇帝擋下了那一道暗箭,以此換得了多年來溫家上上下下的榮寵不衰。
溫尋在官場謀劃多年,他自是有辦法解決今日這事。
但是他攔得住順天府尹,卻攔不住溫月聲發瘋。
他定定地看著溫月聲,良久之后才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溫月聲聞言,抬眸看向了他,那雙冷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只道“此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要你們這些處處打著公主府旗號的人,滾出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