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勢混雜,要爭儲,用到了銀錢的地方很多。
加上以孫明遠為首,形成了的陣營,一直以來都是為他所用的。
而如今溫月聲說殺就殺,可有將他放在了眼里
孫明遠人是死了,但對于恒廣王來說,此事不算什么慶幸之事,而是代表著思寧已經越軌,將要踩到了他的面上。
如今老二老四都不說了,一個思寧就企圖踩在了他的頭頂上。
當真可笑。
徐國公見恒廣王臉色陰沉,卻也知悉他心中想法。
他是恒廣王舅父,恒廣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又怎能不清楚恒廣王的性情。
然尋常也就罷了,如今正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滿京城都在說著孫明遠的惡行,此事該做的,當是避開風頭。
即便恒廣王對溫月聲有再多的意見,眼下也不是他能夠發作的時候。
徐國公沉聲道“一個郡主罷了,王爺不必如此,且先等到這陣風過去后,再論其他。”
恒廣王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心中憋悶,陰沉著臉,卻還是應承了下來。
但須知,暫避風頭,并不是就此作罷。
他跟溫月聲的仇怨已經結下,此后必不可能善罷甘休。
因著昨日之事,早朝時分,太和殿內格外的熱鬧。
有御史臺之人,竟是出面彈劾了溫月聲。
其因在于,溫月聲昨日處斬那孫明遠太過果決,甚至未能向皇帝稟報,孫明遠的人頭就已經落了地。
“孫明遠行事惡劣,罪不容赦是真,但思寧郡主越過圣上,直接將其處死也是真。須知,朝中官員犯事,當層層盤問審核,待得證據確鑿后,交由皇上決策。”
“而今郡主于大理寺中,直接將其斬殺,此舉不光不符合流程,且有快速定罪,甚至”那位倪姓官員微停頓了片刻,后道“有滅口之嫌疑。”
這話一出,整個太和殿內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輕皺眉頭,道“那孫明遠犯下的事,樁樁件件都太過惡劣,考慮到了其本身是公開審理的案件,將其就地處決,也并無什么不可。”
“如今到了倪大人的嘴里,如何就成為了殺人滅口了”
然這個話一出,便有人反駁道“倪大人的意思,不是這孫明遠該不該死,朝中之人,只怕沒有一個是覺得孫明遠不該死的。”
至少明面上不會有。
“只是圣上未有決斷,郡主便已經取了他的性命,此為不該。”那官員微頓后道“不過處理此案的,乃是思寧郡主。郡主本身不熟悉朝堂之事,此番也是第一次審理案子,是以出了些紕漏,倒也可以理解。”
殿上安靜了下來。
溫月聲昨日案件辦得漂亮,至少觀案的百姓和學子,皆是拍手稱快的。
可到了朝堂上,卻成為了她行事沒有章法,擅自斬殺孫明遠,是為紕漏與僭越了。
“當真是荒謬。”呂閣老站在行列中,聽得王進之冷嘲道“昨日局勢混沌之時,無人能夠站出來認領此事,如今這事辦得好,倒成了郡主的過錯。”
呂閣老“學士似乎待郡主的印象極好。”
王進之掃了他一眼,他說的不是實話嗎
徐國公卻是面色難看,回身掃了那恒廣王一眼。
他阻擋已經是及時,沒想到恒廣王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孫明遠是死了,而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讓這溫月聲占到丁點好處,便是因為處置了孫明遠,而得些朝堂上的贊譽都不行。
只他要如何都行,此時卻不是針對思寧郡主的時候。
徐國公抬眼,對邊上的一個官員示意了瞬。
對方會意,正欲上前時,卻見得高泉匆匆來報。
太和殿內議事時,輕易是不會有人來打攪的,高泉在皇帝身邊,自然也懂這個規矩。
此時來報,必然是有著重要的事。
皇帝只揮了揮手,示意早朝暫停,抬眸問高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