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已是不能看了。
福瑞被押上來時,高泉清晰地看見皇帝額上的青筋暴起,放在了龍椅上的手劇烈收縮,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高泉亦是面色難看。
此前因為昊周老皇帝駕崩,和親之事大抵是不成了。
太后又實在是病得厲害,每每皇帝去見太后時,太后都念叨著福瑞的名字。
是以皇帝到底是開了恩典,讓福瑞公主去往太后的身邊侍疾。
雖是侍疾,但那些個看管公主的宮人,仍舊跟在了她的身旁。
并且因著近日事多,宮中吵鬧,太后還帶著福瑞去了行宮休養。
若是福瑞公主知曉好歹,安分地守在了太后身邊的話,此后未必會過得很差。
可偏偏誰都沒想到,在這般情況之下,她仍舊不知道悔改,竟是犯下了這般塌天大錯。
和此前的刺殺溫月聲,意圖謀奪兵權都不一樣。
這可是通敵叛國啊
若放在了尋常朝臣的身份上,這便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滿殿死寂內,福瑞剛被扣押跪下,便痛哭出聲,高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吶”
她一時間哭得是聲淚俱下,開口便在控訴溫月聲因為她們二人間的私仇構陷于她。
她大聲哭喊道“奶娘早在幾年之前,就因為身子不好,告老還鄉,此事宮中人盡皆知。如今奶娘的外甥女出現了過錯,如何能夠怪罪到了兒臣的頭頂上”
“父皇兒臣從未做過還請父皇明鑒吶”
印象中的福瑞公主,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
她是皇帝的長女,便是知曉自己犯了再大的錯,皇帝也會原諒她。
便是到了如今,她的聲音依舊洪亮,且開口就是將所有的事情怪罪于他人的頭頂上,推說與自己無關。
“溫月聲,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你也敢隨意扣在了本宮的頭上你可知道,本宮是大徽的公主”
她聲音尖細,不斷地在殿中回蕩。
“大徽公主。”溫月聲徑直打斷了她“所以公主能仔細說說,本月月初,你將太后賜予你的幾名侍衛,派遣到了何處嗎”
福瑞的面色一僵“他們是本宮的人,本宮讓他們去替本宮辦事,還需得要向你稟報”
“何況月初之事,本宮如何記得這般清楚”
她自小被養得盛氣凌人,哪怕到了這般場面之下,說話依舊咄咄逼人。
溫月聲卻道“記不得了”
“那公主臥房內的昊周文書,你也不記得了昊周權臣楊古許諾給你的昊周皇帝后宮妃位,你也不記得了”
“若你這些都不記得,那你總該記得,前日你哄騙太后,以身子不適為由,將太后的宮牌送出宮,讓馮吉利用宮牌,躲過了三軍匯演武器檢查的事吧”
那福瑞公主在聽到了這番話后,臉倏地一下白了。
她沒料到溫月聲竟是連這個宮牌都給查了出來。
那宮牌是太后尋常用來賞人用的,許多皇室中人的手中都有,甚至有一些很是受寵的大臣妻眷,比如溫府的溫玉若,鎮國公府的夫人和魏蘭芷等人。
手中都持有這么一枚宮牌。
馮吉用這一道宮牌,支開了三軍匯演搜查武器的將士,換成了自己人,是以才能夠攜帶許多的武器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