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定程度之上,也代表了眼下的民意。
而在他之后,更加叫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如他這般,向來都沉默的許多京官,接連站了出來。
他們有些人官職雖小,但是卻掌著實權,有的人甚至職權都算不得多大,在這偌大的京城,偌大的朝堂之中,只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
還有許多這樣的京官,是寒門出身,幾經努力才通過科考,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之上。
這里面的人中,官職最高的人,也僅有一個大理寺少卿嚴偉。
嚴偉如今得皇帝的信任,連帶著今日的事情都是命他查探,按理來說,不論出于哪個方面,包括了他的身份在內,他都不該站出來說這個話。
可他仍舊是站出來了。
他們都是大徽官員里,普通的每一個,他們每個人在自己的職位之上,也有努力和進取,只他們大多力量微小,影響不到整個碩大的朝堂。
但他們仍舊站了出來。
嚴偉道“邊疆將士,乃是整個大徽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臣以為,眼下沒有任何事情,比起穩固軍心更為重要。”
“思寧郡主,的確是重振軍心的關鍵所在,此事除她之外,再無人能成。”
“啟稟皇上,昊周細作之事,本就是思寧郡主探查得知,且觀眼下將士中,無人能有郡主手段強硬果決,掃清昊周細作,正是需要這般手段。”
“眼下軍心比之一切都要重要”
站出來的這些官員,不管說的是昊周細作,還是穩固軍心,所提出的人選,都只有一個。
景康王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還沒完,在他們之后,原本寂靜無聲的朝堂之中,另有其他人出列,而為首之人,赫然就是那位內閣大學士王進之。
王進之直接道“軍心渙散,人心不穩。所影響的不只是邊疆,還有整個京城安危。”
“郡主之前,無人察覺武安侯異動,甚至郡主之后,殿前軍內細作作亂,亂象已生后方才查明。”
“軍中亂象積弊已久,又有別有用心之人,處心積慮破壞之,若無手段果決之人控制,首先失控的,便不是邊疆防線,而是京中”
一語畢,滿堂靜。
王進之所言,才是如今整個大徽亂象之下,最為根本的所在。
溫月聲和在場的武將都不同的是,她手段強硬,軍威在身,另還有一點。
便是如今的軍心所向。
昊周這般來勢洶洶,大徽還能夠有幾個年頭來耽擱
溫月聲此番若不能夠重返朝堂,光是積弊和昊周細作的余威之事,就能活生生地將殿前軍耗死。
一個接著一個的官員站了出來。
加上了之前那些普通京官一并,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那日贊同溫月聲斬殺福瑞公主的人。
滿朝文武身處其中,只覺得心神恍惚不已。
那日溫月聲卸掉了金腰帶時,誰都沒有想到過,時隔幾日,便要近乎大半個朝堂傾巢而出,將她請回來。
她卸掉的是金腰帶,卻也是滿大徽將士振奮的軍心。
在有心人翹首盼望著她被太后懲處之時,就已經有如此之多的官員,言辭懇切地要將她請回朝堂。
這般景象,莫說溫月聲是個女子了。
就算是在朝中的幾個王爺,亦是從沒有過如此待遇。
殿上的皇帝,目光隱晦難懂,掃過了底下的每一個站出來的朝臣。
越是對這些人了解,他越是清楚,他們互相之間不可能有所勾連。
但今日他們都站在了一起,欲將溫月聲給請回來。
高泉站在了一旁,亦是看不明白皇帝此刻心中作何感想。
旁的他不清楚,可若是就這么將思寧郡主請回來的話,那將皇室、皇帝的威嚴置于何地
何況此前皇帝還曾在滿朝文武面前下令,親自收回了溫月聲的御前金腰帶。
可若不請,軍心渙散是為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