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們日日心驚膽戰,難以入眠。
這般情況,在福瑞公主被斬殺之后,更是越發沉重了。
徐國公圖謀一生,如何甘心放掉手中的一切
這是皇帝逼他的
皇帝既是不留情面,那他也不必再有所猶豫。
大皇子右手已廢,如今淪為了半個廢人,可他們手中,還有著大皇子的血脈。
扶持蕭銳之子登基,便能保證他家族屹立不倒。
往后百余年,誰也動不得他們徐國公府上下
徐國公抬眼,掃向了面前的一干重臣,他冷聲道“今日立儲,立的是大皇子之子,亦是皇上的長孫。”
“諸位皆是見證者,日后也是擁立太子的重臣。”他目光自眼前的幾個臣子身上滑落,最后落在了那為首的呂閣老身上。
他轉過頭,掃了一眼緊閉著的大殿門。
“皇上龍體抱恙,臨終之際,托孤于呂大人。此后呂大人便是新帝身邊的重臣,朝中的有功之臣。”他說罷,見得呂閣老依舊不為所動。
當下便沉下了面孔,一字一頓地道“呂閣老家中親眷都在京中,可莫要不識抬舉才是。”
他話剛說完,那個捧著圣旨的宮人又前進了一步,幾乎將那圣旨遞到了呂閣老的臉上。
呂閣老抬眸,掃了眼這份所謂的傳位遺詔,冷聲道“徐國公既是都已經做了亂臣賊子,卻還要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這邊的人臉色一變,那大皇子陰戾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右手不得用,竟是用左手抽出了將士身上佩戴著的劍,指著呂閣老道“呂師賢,你別給臉不要臉。”
徐國公站在了他身側,面色發冷,再無從前在朝上那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這群重臣這般不識好歹,只怕是得要見點血,才能夠讓他們清醒過來了。
“怎么,你、還有你們。”大皇子拎著劍,指向他們那群臣子。
“莫不是還把孤當成是從前的恒廣王”大皇子冷笑“那好,今日孤便用你們的血,來叫醒孤那個不愿面對事實的父皇”
“來人。”他目光陰冷,看著呂閣老等人的眼神,如同那毒蛇一般“將呂師賢、王進之等人扣在了殿外,一刀一刀,割其血肉”
他那陰森森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禁閉的殿門上。
“替孤送到了皇上跟前,就說,是孤孝敬他老人家的。”
這番話一出,在場之人俱是變了神色。
此前就知曉蕭銳殘暴嗜血,如今見著,他比起從前更是暴虐了幾分。
在這行宮之中,無數的目光之下,便要血洗整個宮殿。
若今日當真讓他得了逞,這天下卻也不知會變成了何等模樣
他欲施虐于眾人,而如王進之、呂閣老之流的重臣,在他的暴虐之下,卻仍舊不愿松口。
徐國公見狀,眼神一冷,掃向了邊上的將士,那些將士瞬間一擁而上,將那些官員扣押了起來。
“蕭銳,你罔顧人倫,殘暴不忍想要我等屈服于你,擁立你為新帝呸憑你也配”躁動的人群里,有人暴喝出了聲。
亦是有骨頭軟的臣子,被這動靜嚇得雙腿發顫,撲通一下就給蕭銳跪下了,哭喊著讓太子饒命。
蕭銳聞言,面上浮現了一抹獰笑。
混亂之中,那倒在了地上無人看管的渭陽王,趁著機會爬了起來,他右手手臂之上,綁著一把匕首。
將那匕首握在了手中,抬手就欲往蕭銳的身上刺去。
哪知他的動作快,蕭銳的反應更快,瞬間卡住了他握著匕首的手,暴聲道“蕭寅,你找死”
他暴怒之下,奪下了渭陽王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就往他的身上刺去。
渭陽王馬球場上訓練出來的反應能力,在他將匕首落下來之前,已是避讓開了去,只他到底武藝不精,避開了要害,卻讓那一刀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右臂之上。
“啊”他當下痛呼出聲,往后退了幾步。
蕭銳卻紅了眼,追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匕首不斷地落下,一邊暴喝道“來人,給孤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