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乃是急火攻心,方才昏厥了過去。”
這話一出,滿殿俱靜。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皇帝是如何急火攻心導致昏厥的,整個朝堂上的人都一清二楚。
“眼下脈象格外兇險,需得要施針。”施懷友沉聲道“如若再晚一些,恐會危及到了圣上的性命。”
下首的官員們俱是變了神色。
王進之更是道“圣上的身體一向都格外康健,怎會突然這般嚴重”
施懷友冷聲道“王大人這話,莫不是在懷疑下官不成”
“人在急怒之下,本就容易邪風入體圣上目前的情況,已經出現了中風征兆。”
他剛說完,那龍床上的皇帝,便瞬間抽搐了起來。
王進之面色難看。
而身側的官員們,亦是心緒難平。
原因無他,中風這種病并不難見,且人人都知曉這病兇險。
如若皇帝今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只怕
“既是如此,那就請施大人趕緊為皇上施針。”高泉想也不想地道。
施懷友身邊的御醫,已經取來了他常用的金針。
施懷友的目光掃過了這殿內的人,隨后沉聲道“皇上如今的情況兇險,老臣對此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施針需得要安靜。”
“是以,還請諸位大人先行離開偏殿,待得施針結束之后,再行入偏殿內查看圣上的狀況。”
朝臣們見狀,皆是微頓了一瞬。
但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金針,倒也沒有多言些什么。
施懷友的年紀大了,還要用這么多的金針,這么多人圍在了這里,確實是不妥。
高泉忙不迭點頭,抬眼就準備請這邊的朝臣們離開。
卻見不少的臣子都沒有表態,而是在施懷友開口之后,同時看向了溫月聲,或者是殿內的幾個王爺。
渭陽王率先表態道“行,本王去外面候著。”
蕭縉則是面色幽沉,并沒有直接給出了定奪。
高泉看著溫月聲、蕭縉都不動,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郡主”
才剛開口,就聽溫月聲面無表情地道“我說過了,所有的人,皆是不準離開此地半步。”
偏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景康王變了臉色,他冷沉著嗓音道“溫月聲,你沒聽到御醫的話嗎”
“父皇尚且處在了危險之中如若施針晚了,出現了任何的意外,你當如何”景康王一字一頓地道“用你的性命來賠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溫月聲那一雙冷眸落在了他的身上。
溫月聲入朝后,景康王都跟她沒什么交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般正鋒相對。
觸碰到了那雙眼眸后,景康王的面色幾乎是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的話并沒有威脅到了溫月聲些什么,且在皇帝昏厥之后,她作為原本的三軍統領,殿前軍也只聽她的命令。
她不讓退,便無人敢退,這里的臣子,自是沒辦法越過了殿前軍離開。
爭執不休時,施懷友倏地起身,他面色難看,直接高聲道“此病兇險,若再不施針,皇上性命難保。”
“諸位若再有任何的猶豫或者是阻攔,老臣是否認為,是有人不想要圣上好”
他說的話是針對了所有的朝臣,但目光卻是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事關皇帝性命之事,任何人都不敢疏忽大意,在這施懷友的壓力之下,已經有人向溫月聲開了口,想讓她做出讓步。
“郡主,不管您有什么懷疑,眼下都該以皇上的安危為重。”
“是啊,還是先將偏殿內讓出來,郡主若是不讓我等離開的話,我等可以換到了主殿中等候。”
施懷友冷眼看著溫月聲,這般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的臣子都該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