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生宿舍往家屬樓,要圍著教學樓繞個大圈。
可能在一開始建設布局的時候就考慮到,家屬樓離學生宿舍太近,走在路上,回個寢室遇到任課老師和班主任的概率極高,大概率會影響到學生的身心健康,以及大大減少對宿舍的歸屬感,所以特意弄得這么遠。
回到家已經是后半夜。
柏弈然去浴室沖澡,虞書年找了身睡衣,敲了敲門,“衣服放門外了,你一會出來自己拿一下。”
里面混著水聲混著柏弈然模糊的應聲。
在外面瘋玩一晚與數只流浪貓戰斗后取得絕對勝利的布偶貓,此刻正趴在食盆前嘎巴嘎巴的脆生生嚼著貓糧。
身上還帶著血戰后的泥點子。加上被是打濕的毛毛黏在一起一縷一縷的,看起來比流浪貓都還要狼狽三分。
虞書年拆了一包專門給貓做清潔的手套,擦了兩遍才勉強恢復跑出門前的樣子。
他擦完以后,布偶貓舔舔嘴巴,顯然也是吃飽喝足,在原地抖抖毛然后自己趴窩里面舔毛去了。
衣柜里兩床換洗的被子,虞書年拿出來展開搭在沙發上,也不用多鋪什么,也能將就一晚上。
柏弈然吹干頭發清清爽爽往沙發上一坐,“給我弄的謝了啊。”
客廳不大,沙發自然也不會大到哪去,一米多的沙發,虞書年自己躺著都有點費勁,更何況是柏弈然,虞書年伸手就要去拉他,“你睡床,沙發太小了你睡不下。”
“睡得下,怎么會睡不下,我就睡這。”柏弈然掀開被子往里一鉆,用事實證明,這個橫向一米三的沙發能夠把一米八的他完美容納,“你看,正好。”
虞書年“”
你曲起的膝蓋已經快把被撐起來了。
“你這樣睡得多憋屈,我”
“不憋屈,網吧包宿沒有包間的時候,椅子我都睡過,沙發怎么憋屈了。”柏弈然打了個哈切,“你早點睡吧,明天還得上早自習呢。”
說到早自習,柏弈然不由得又念叨了兩句,“不分班沒法上課,分班之前這兩天也不說給放個假,還要求早自習必須到場,唉命苦啊。”
“早晨背東西記憶深刻,比其他時間段也輕松些。”虞書年見他攏著被子合眼準備睡了,便起身接了水,也打算休息。
這個說法是有科學依據的,但柏弈然對此也來了興致,翻了個身問道“你也這么覺得你一般也都是早上背單詞課文什么的”
虞書年罕見的被問住“我沒有刻意的背過這些。”
“嗯”
虞書年解釋說“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課文上課的時候看幾遍就能背誦的差不多。”
柏弈然“”
他抿了抿唇,兩眼無神,如果這話是別人說,他肯定嗤笑一聲裝b,但是偏偏是虞書年說的,還是用著很平淡的語氣說出口,似乎根本不覺得背誦這東西是個事。
柏弈然忍不住好奇學霸的學習任務,“那單詞呢也是課上看”
虞書年搖搖頭,“單詞的話,只靠課內的是不夠的。”
這個答案讓柏弈然微微昂首,感覺虞書年從學神身份下凡了。
虞書年緊接著說“平時多做閱讀理解,看看作文,或者英語報紙和新聞,看的時候順便背下來,單詞自然而然就會了。”
柏弈然“”
好一個順便。
好一個自然而然。
柏弈然是真怕虞書年這個時候問他一句,你是怎么背的,然后他回想著自己熬個通宵,出師表一段一段背,完全背下來要一星期還勉勉強強磕磕絆絆,不連貫還容易忘的樣子。
他咳嗽著適時地止住了這個話題,被子拽上來,“一說學習我都頭疼,睡覺睡覺。”
說完,柏弈然又從被子里探出點頭,兩指并攏抵過眉梢,笑著說“幫我關下燈,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