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零散擺著水杯和外套衣服。
練跳遠的學生占據操場一個角落,操場上大部分都是散開自由鍛煉跑步的體育生。
來都來了,虞書年便進去里面,在觀眾席找了個位置坐下。
晚上七點,天邊的太陽還沒完全落下,緋紅的晚霞映透半邊天際。
虞書年自認為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做任何事,打算去做任何事,都會在腦海里給自己一個規劃。
但這次就
不知道為什么會過來,也不知道過來做什么。
反正就是過來了。
虞書年無奈扶額,也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遠遠望去,一眼就能從圍著操場跑步的人群里找到柏弈然的存在。
哪怕是在體育生里面,柏弈然的身高也是有絕對優勢的,在其他人跑的呼吸混亂,氣喘吁吁的時候,柏弈然除了眉心微蹙起,薄唇輕抿著以為,連面色都跟尋常沒什么差別,被汗水打濕的碎發零散也絲毫不顯狼狽,輕易讓人矚目。
指尖輕點臉頰,虞書年嘖了一聲,有些懷疑柏弈然是不是謊報了身高。
他肯定不止一米八。
虞書年拿著筆,豎起來隔著老遠比量操場上的柏弈然。
身邊只帶了回去要看的書,也沒有帶畫紙,便只能用書的最后一頁那張白紙湊活一下。
寥寥幾筆,先勾勒出輪廓,然后再慢慢細化。
簽字筆用起來沒有鉛筆順手,畫著玩卻也勉強能用。
等虞書年畫的差不多了,操場上的體育生也都集合在中間,老師拿著哨子似乎在說什么,講完話以后,大家這才再次散開。
下訓了。
他還沒來得及叫柏弈然,就見柏弈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跑過去。
可能是去拿東西了。
虞書年也沒急著走,慢悠悠的把書收起來,在拿起旁邊的還沒開封的水時想了想,沒有一起裝起來。
這是他下課過來的時候路過小賣店順手買的。
夏天晚上的氣溫也不低,冰柜里出來的冰鎮礦泉水,只放了沒多久,最外層包了厚厚的水汽,已經快轉成常溫水了。
眼前的光線一暗。
“接著。”
柏弈然的聲音響起,虞書年下意識抬頭,就見柏弈然甩手作勢把什么東西丟過來。
沒反應過來去接,虞書年閉了下眼睛,卻沒有被砸到。
再睜眼,柏弈然手拿著雪糕遞過來,“下次去里面坐,這邊遮陽板太短了。”
“晚上也沒什么太陽。”虞書年從上面過來的,一條路能直接走進來觀眾席坐位,去里面還要繞一段路,還要穿過跑道,怕影響到他們訓練,便沒有費這個事,將手里的水給他,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觀眾席很大,平時運動會都在這個操場,運動會是全校全年級全班級參與,連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都會出席,能容納下這么多人的觀眾席,可以想到能有多大。
而且,觀眾席上也有不少人在。
從下往上看,昏暗的操場,很難分辨出觀眾席上的人。
但柏弈然卻知道他在哪,從小賣店回來,直奔著他的位置過來。
柏弈然聞言燦然一笑,“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