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然神色懨懨,“溪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嘖,不不不。”樊天羽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搖晃,“這可是天然景觀,你在這邊長大,肯定都看習慣了。你不懂我的想法。”
跟他們一起租車過來的魯倫達扛著東西,“柏哥我先去畫畫了啊,一會老師該點我了。”
樊天羽擺擺手,“去吧去吧。”
魯倫達走后,樊天羽扯著柏弈然說“走啊柏哥,咱們往里面走走。”
柏弈然拍開他的手,“我不去。”
“嗨呀,來都來了,怎么到這就只想著回去呢。多沒意思啊,再往里走走唄。”樊天羽第一次來,新鮮感滿滿,看見路邊的樹都想爬一下。
來的兩個朋友,一個去上課了,一個只想打道回府,樊天羽自己玩不起來,死纏爛打的想把他柏哥留下。
柏弈然始終面無表情,油鹽不進。
樊天羽無奈搖了搖頭,突然眼睛一亮,“誒那個是學霸嗎虞書年怎么也在啊”
柏弈然道“怎么可能,你看錯了。”
“真的,你快看”
“嘖。”柏弈然不耐煩地抬頭,視線本落在樊天羽身上,余光瞥見不遠處寫生的美術生,猛然抬眸,在七八個人的隊伍中,一眼就看見坐在最邊緣的虞書年身上。
潺潺溪流聲下混著清脆的鳥鳴,支起的畫板擋住虞書年半邊臉頰,精致的眉眼看起來沒什么精神,膚色本就白皙,現在見著有些蒼白疲倦,微抿的唇倒還有些血色,看起來像是漂亮的,脆弱的瓷娃娃。
樊天羽曲起手臂撞了撞他的肩膀,“嘿嘿,我就說”話沒說完,身側一空。
他回頭看就見柏弈然徑直的掠過他,目不轉睛,一步步朝虞書年走去。
樊天羽踉蹌一下,也跟了上去。
紙上浮現出了溪水的雛形,虞書年畫的很慢,手拿畫筆一點點勾勒。
原本的畫法是不用這么細致,但虞書年現在情緒不高,連畫畫也變得溫吞。
“學霸”樊天羽人還沒走近,先喊了一聲。
虞書年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詫異道“你們怎么在”
話音悄然消失。
虞書年眸色微怔,柏弈然昨天說去鄉下的那個旅游景點,該不會說的就是這吧
走在前面的柏弈然觸及到虞書年的視線,手停擺了一瞬,差點順拐,停頓后,硬生生的又把即將順拐的步子給掰了回來。
樊天羽熟絡道“原來你跟魯倫達是一個繪畫班的啊,早說嘛,都要來這邊寫生,你跟我們一輛車多好。”
虞書年聽這個名字陌生,“魯倫達”
樊天羽點頭“對啊,我們同寢室的。上周魯倫達就說要來這邊寫生,柏哥一聽是他老家,就招呼我們寢室的都一起過來玩。”
寫生
虞書年緩緩挑起半邊眉毛,看向旁邊被樊天羽搶先開口后就一直沒說話的柏弈然。
柏弈然“”
他握了下拳,強忍著把樊天羽踹水里的沖動。
柏弈然咳了兩聲,像是緩解氛圍也像是給自己打氣,猶猶豫豫開口,只說了兩個字“好巧。”
干巴巴的,沒什么新意。
虞書年輕眨了下眼睛,見他這幅不自在的樣子,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勾唇輕笑附和道“確實,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