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尾音漸漸落下,聽起來就像是說話說到一半就睡著的感覺。
柏弈然原本還想問早飯,見狀便沒只說了聲“好。”
吃不吃早飯的,等他睡醒了再說。
生病時睡覺總是不安穩。
倒也沒做什么噩夢,就是莫名其妙會醒,然后意識還不甚清晰的時候再次暈暈乎乎的睡過去。
如此反復,就連虞書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熟睡的。
當虞書年再次睜開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陽光透過帳篷都能感受到熾熱的溫度。
柏弈然還坐在旁邊,就像他剛睡著的時候那樣,柏弈然的位置和姿勢好像都沒有變化。
“醒了”柏弈然放下測溫槍,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虞書年揉了揉眼睛,“嗯,你在寫什么”
“體溫。”柏弈然把手機界面側過來給他看,“記錄了一下降溫的過程。”
主要還是怕藥效不夠,燒還沒完全退就又燒起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哪怕不去醫院,也得及時把人叫醒吃藥。
虞書年輕眨了下眼睛,手機屏幕上的數據只是一閃而過,但從那密密麻麻的數字上看,明顯是短時間內多頻率的測溫后記錄。
他自己都沒有這么細心仔細過。
可能對自己比較隨意,有時候連藥都不吃,扛過前幾天后面情況就會自己好轉。
這份數據,不禁讓虞書年心底泛起漣漪,他抿了下唇,坐起來喝了口水,“是不是退燒了我就說,我睡一覺就好了。”
柏弈然挑眉,促狹道“對,畢竟你體質好啊。”
這話聽著有幾分耳熟。
好像是昨晚躺在草地上的時候跟柏弈然說過。
虞書年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會生病是因為抵抗力差,跟體質沒關系。”
“哈哈。”柏弈然不禁失笑,身形一晃差點沒拿穩手里的水,匆忙穩住,“誒呦我靠。”
睡前是溫熱的水現在還是熱乎的。
柏弈然又往虞書年杯里添了些熱水。
虞書年一口氣喝了小半杯,伸手去拿手機卻不在枕邊,扭頭見著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帳篷邊上,“幾點了”
柏弈然時刻記錄著體溫,自然也會關注時間,他都不用看手表,張嘴就說“三點多,下次再來看日出吧,樊天羽他們定了五點返程的車。”
“嗯。”虞書年對看日出沒什么執念,但柏弈然說了,他就應下,“收拾收拾咱們下山吧。”
五點的車,得提前下去等。
總不好車到山腳下了他們才開始往下走。
柏弈然問“不再多躺會了”
“不了。”虞書年伸了個懶腰,病去如抽絲的那種脫力感,導致他依舊沒什么精神,但是肯定比低燒的時候要好很多。
“那你先再帳篷里待會,醒醒盹,我去把睡袋什么零碎的東西先退了。要不一趟也拿不下。”
東西不多,還都是在一個地方租的,退租也方便。
柏弈然出去,虞書年也沒閑著,把剩下的那些東西都整理到一起,又走出帳篷把地釘拆了。
樊天羽他們先把所有租來的東西都退回去以后,才在山上轉悠,見虞書年在收拾東西又跑過來幫忙。
“誒誒誒學霸你別拿這個,你放下我來。”樊天羽邊走邊擼袖子,在直接把被子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