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然嘿嘿一笑,也沒應聲,看起來有點憨憨的。
虞書年笑著瞥了他一眼,換了根棉簽,把他臉上的傷口也上了藥,“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混戰中受點傷實屬正常,就跑的那幾個被打的才狠,眼眶都青了跑的。
“沒有,嘶”臉上應該是破皮了,藥水擦在上面都有刺痛的感覺。很輕,但是柏弈然全然沒注意這個,一下碰上來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虞書年手上的動作頓住,“很疼嗎”
“沒事,不疼,就是”
后面半句話未出口的話湮滅在喉間,柏弈然的眼睛緩緩睜大,輕微的吹氣拂過面頰,那點點藥味根本不足以壓下猝然靠近的清香。
吹出的風帶著絲絲涼意,那細微的短暫到轉瞬即逝的刺痛,不疼,反倒是有些癢。
柏弈然喉結上下滾動,視線茫然無措的望向遠處卻找不到落點。
整個人微微俯身靠近虞書年,好像定格的雕塑,就此固定身形。
聽他說話都沒了聲音,虞書年納悶的轉過小藥瓶的說明那一面,甚至懷疑里面摻了酒精,“這么疼嗎”
但是這個藥里面并沒有什么刺激的成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在看見柏弈然紅透了的耳廓時,陡然頓住。
反應遲鈍的也開始臉頰升溫。
以前用酒精給傷口消毒,一個很小的傷口都是鉆心的疼,吹一下就不疼。
所以剛才虞書年也是下意識的就按照平時的處理方式做了。
“咳。”虞書年清了下嗓子,“昨天給你留的那兩道題你做完了嗎”
“做、做了。”話一出口先打了個顫,柏弈然閉了下眼睛,尷尬的無以復加,坐正了位置,翻找出之前的題目,“這呢。”
虞書年的教學方式是根據柏弈然的基礎來敲定的,都是教一個公式留一道題。
在他低頭檢查的時候,柏弈然無所事事的擺弄簽字筆玩。
教室里非常安靜,偷偷摸摸玩手機的同學開了靜音,連左右睡覺的那幾個都沒敢打呼嚕。
如此寧靜的環境其實非常適合靜心學習。
但柏弈然是一點也靜不下來。
只是坐在虞書年身邊,他閉眼都能感覺到自己蓬勃的心跳,離身邊的人近了,他越發緊張,怕虞書年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明明就輕輕吹了一下,比清風拂面的觸感還要輕,可偏偏,那種淡淡的清香仿佛絮繞在鼻尖不散。
別說做題,他是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時不時側眸看虞書年,他手里拿著筆,逐字逐句的批改,在右邊同一條線上留下更詳細的解題方式。
柏弈然的字是他媽從小盯著練的,寫出來自然不差,現在這樣對比著看,各有各的風格,但柏弈然就是覺得虞書年的字寫的好看。
“對了,你的那些畫畫工具還在我們寢室呢,你最近要用嗎要的話我給你搬你那去,嗯要不直接送到畫室那邊也行。”從鄉下回來,這些東西電動摩托帶不了,是交給樊天羽他們坐車帶回來的,那些東西也就暫時先放在寢室。
“我下個月才有課,最近不打算去那邊。”虞書年問道“放在你那邊方便嗎”
柏弈然“可以啊,你暫時不用就放著就行。”
“嗯。”說話間,虞書年也判好了兩道題,“來,我用我的解法給你順一遍。”
“好。”柏弈然打開手機錄音,認認真真聽講。
樊天羽和魯倫達從醫務室回來,磨磨蹭蹭再在路上耽誤點時間,回來的時候自習已經過半。
“學啥呢,看的這么認真”樊天羽腳踝包著紗布,一蹦一蹦的回到座位。
“你對這題感興趣”虞書年說“我給你推薦幾本練習冊怎么樣”
樊天羽“”
我就是隨口一問,這怎么還把我搭進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