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往外走,柏弈然邊滑動手機聊天界面,就怕錯過虞書年的消息。
可就是始終沒有哪怕一個標點符號的回復。
“柏弈然。”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非常熟悉,哪怕在教室里鬧哄哄的嬉笑聲中,他也能清晰分辨出這聲音的主人。
只是
柏弈然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他怔愣著緩慢的抬起眼眸,九月末的晚霞柔美,如同彩色潑墨畫在虞書年身后暈染開來,他微微后傾倚靠著欄桿,身形清貴冷峻,風光霽月。落日的余暉勾勒著他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揚的嘴角牽動著眉眼中溫柔的笑意。
一時間,柏弈然的腳步頓在原地。
“月考題的很難嗎”虞書年笑著上前,“人都做傻了。”
“咳。”柏弈然壓下那不自在的心動,視線亂飄沒有落點,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人,“沒有,月考的題都被你押中了,都是我做過的題型,怎么會難。”
頓了頓,他陡然想起什么,問道“你怎么沒去畫展”
他以為,虞書年喜歡的大師開展,按照虞書年的習慣,肯定在開館前的半個小時就到場,不是急著排隊,只是不想遲到或者踩著時間線進去。
可現在
本應該出現在畫展上的人,卻站在自己的面前。
柏弈然下意識的抬手想抽出畫展門票,來確認上面的時間,他懷疑自己記錯開始的時間。
“這不是來接你放學嗎,你這次月考是我們兩個人共同期待的,也很有意義不是嗎”虞書年聳了聳肩,不甚在意道“畫展的事以后再說。”
以后,有緣再說。
反正,總是要在這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
這次月考柏弈然的緊張,是他都看在眼里的。
哪怕嘴上說著沒事,一個簡簡單單的月考,不會放在心上。
可與言語全然相反的實際行動,能反映出柏弈然心里對這場考試的真實想法。
光用在意這個詞,可能都不足以形容出柏弈然對這次月考的重視程度。
聽著他輕飄飄無所謂的話語,柏弈然張了張嘴,喉間一緊,半個字都說不上來。
這種在兩者相較中被選擇的感覺,心里泛起陣陣漣漪,柏弈然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虞書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回神,“別在這站著了,去我那,對對今天的月考題”
“不急,等卷子發下來再對吧。”柏弈然一把抓住虞書年的手,“走,我們去看畫展。”
“嗯”
柏弈然語速極快,簡短的解釋說“畫展晚上八點才結束,我們現在過去也還能逛一會。”只是時間不充裕,可能不會像平時看畫展那樣悠哉。
“可是我沒帶門票。”值日生打掃完衛生會鎖門,虞書年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回去了沒有。
“沒事。”柏弈然說“我有。”
虞書年驀地睜大眼睛,看著身前柏弈然急切的背影,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順著他的力氣往前。
樊天羽被堵在門后,愣是聲都沒敢吱一下。
見他們要走,趴在門邊,指尖抵著門框轉圈圈。
悄摸的跟著路過的同學湊過去,非常小聲“咳咳,柏哥,你跟學霸一起去看畫展的話,那我還想看嗎”
柏弈然斜睨他一眼。
樊天羽比了個ok,“那我到畢業的晚飯。”
柏弈然慢慢的極小幅度的點了下頭。
虞書年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側眸看過來,“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