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唐萌解釋了一遍通知的事情,再三強調道“我真的沒什么大事,阮阮你在這里好好工作就行,不用跟我去”他可真怕阮君蘅要陪他,結果撞上任清越。
得到了阮君蘅的保證,唐萌這才放心離開。
機甲制造室只剩下阮君蘅和狄興燁兩個人后,狄興燁看到阮君蘅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不過他已經目睹了太多次阮君蘅的變臉術,再加上剛剛被一個oga打擊到,狄興燁已經麻了,面無表情看著阮君蘅去換衣間換衣服,也沒有自取其辱去問阮君蘅為什么不繼續這樣穿。
他看著阮君蘅笑容消失,看著阮君蘅換回常服,看著阮君蘅離開機甲制造室等等
“你干什么”狄興燁急了,想要拽住阮君蘅。
阮君蘅回過頭,以一種平靜到可怕的眼神盯著他,那一剎那,狄興燁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只獠牙滴著毒液的毒蛇,擇人欲噬,強烈的壓迫感幾乎讓狄興燁想到了頂級aha的威壓,他本能松開手,呆呆望著阮君蘅離去的背影。
他看到阮君蘅戴上了一只黑手套。
修長的手指如靈蛇一樣鉆進黑漆漆的手套中,阮君蘅的黑瞳仁沉得厲害,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唐萌離開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細致到了每一個微表情。
“沒有啊,我身體很健康,就是一個普通的全身體檢,下午不是正好沒事嗎我就提前去做了。”
“你別陪我去,不用陪我,你忙你的就好了。”
他沒有說過他要去陪唐萌,可唐萌重復了三次,從話語到表情到肢體語言都很緊張抗拒,仿佛有什么事情擔心被他發現一樣。
是什么事情
阮君蘅走進一個監控死角,再次出來時,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換了一遍,臉上戴著嚴絲合縫的人臉面具。
他看著唐萌坐上了一輛公用懸浮車。
雪松味的信息素越來越濃,從門縫里透出的氣息仿佛凌冽的雪裹挾著松柏香,冷冷拂過敲門人的面龐。
任父像被凍般哆嗦了一下,才繼續抬手扣門,無人應答,任父貼著門說道“你的易感期亂了,我早和你說過了,抑制劑只能暫時抑制,但對身體有害,沒有oga來撫慰你這種級別的aha,長期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你的身體只會越來越糟糕。”
從任朝北突如其來的易感期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沒有出門,一直把自己關在家中的訓練室,沒有去拿抑制劑,訓練室內的信息素濃度高到了一個警戒線,任父不明白這個兒子在發什么瘋。
“只有那些找不到高匹配度的底層aha才會常年依賴抑制劑,之前你不打,我支持你,畢竟也沒發現和你高匹配度的oga,現在,你最好用的抑制劑已經出現了。”
任父覺得他不能再允許任朝北繼續使用抑制劑了,就是因為任朝北一直用抑制劑,易感期從沒得到真正撫慰,才會越長大越瘋越叛逆。
“我已經聯系任清越,讓他改了時間,唐萌下午就會去他那里。”
房門驟然打開,濃烈的信息素如暴風雪沖了出來,屬于s級aha信息素一瞬間的擴散沖擊讓任父的額角開始冒薄汗,他不自覺屈服于本能,弱了音量,“當然,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我只是為你好,你如果不愿意”
“幾點”藍眸銀發的aha冰冷問道。
“啊。”任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半個小時后。”
任朝北走出訓練室,去儲物柜里拿出了一支短效抑制劑,對普通aha來說,這支短效抑制劑可以抑制整個易感期。
但對s級aha來說,或許只能撐兩三個小時。
任朝北低下頭,針頭扎進腺體,他的手很穩,冰涼的液體穩定推入他滾燙的腺體。
濃郁的信息素瞬間收斂了很多,任父從那本能的威壓中掙脫出來,回憶起自己剛才說的有點服軟的話,臉色變得糟糕起來。
他像想要重拾父親尊嚴般問道“你剛剛一直呆在訓練室做什么知不知道如果不及時處理易感期還高強度訓練很容易出事”
任朝北單手拔出注射器。
散亂的銀色發絲下,藍眸微闔,他垂眸望著不斷抬高音量說話的任父,豎起一根手指,“噓。”
“別說話。”
“我現在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