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茯苓彎著腰,雙手放在背后,她垂眸望著畫作中的猛犸象機甲,“怎么會畫這個機甲我還以為你會更愿意記錄新手賽里的手下敗將。”
唐萌愣了一下,對上關茯苓似笑非笑的紅眸,“不是嗎唐猛。”
星網上也曾有人懷疑唐猛就是唐萌,不過這個猜測很快被否決了,連提出這個猜測的人都覺得荒謬,唐萌沒想到會有在現實里以如此篤定的語氣說穿他的身份。
唐萌握住畫筆的手一顫,鮮紅的顏料滴落在了他的衣角。
關茯苓伸出手,穩穩地握住了唐萌執著畫筆的手,在雪白的畫紙上撇出一抹渾然天成的猩紅,一筆落下,一筆又起,她像一位胸有成竹的老師,教導著唐萌“我很喜歡唐猛這個形象,我想要成為他的形象顧問,你覺得可以嗎唐萌。”
唐萌不解道“為什么”
“理由有很多。”關茯苓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情,想了想,才說“你或許可以理解成,一位母親對她那不成器的孩子的教誨,和一個母親對差點要擁有的孩子的指引。”
對上唐萌警惕的目光,關茯苓笑道“說起來,我可是差點要成為你的母親呢,你的相親對象任朝北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唐萌沒想到關茯苓會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更沒想到任朝北在關茯苓這里的評價是“不爭氣”。
雖然他很討厭任朝北,但他知道任朝北在長輩眼里是年輕一代里最優秀的aha了。
仿佛看出了唐萌眼里的困惑,關茯苓柔聲道:“誠然,他從世俗層面去看,十分優秀,可是他外在雖然已經長大了,內在依然被封存在機甲的駕駛艙中。”
她引導著唐萌手中的畫筆從大大小小的裂痕中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
“只有打破看似堅固的機甲。”
濃到化不開的血紅。
“才能把那個沒長大的他從駕駛艙里拖出來。”
血紅的雙眸彎了彎,“教他如何真正成長。”
阮君蘅站在實驗室中,昨晚他調查了任清越父母的死亡,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證明了那段記憶確實和未來有關。
這個發現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今天阮君蘅好好休息過了,精神力充沛,他模仿昨天意外觸發魔銀時空特質的場景,緊握魔銀,不斷將自己沉浸在對任清越的負面情緒中。
但遲遲不見新的記憶。
是哪里出了問題嗎
阮君蘅眉頭微皺,他猜測或許是他現在掌握了任清越的軟肋后,對任清越的負面情緒很難再達到昨天那么多。
人對自己能掌控的人或物,哪怕再厭惡,也不會有對無法掌握的存在更強烈。
做出這個猜測后,阮君蘅換了個人選。
任朝北。
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那些陰暗的情緒都不需要他來刻意醞釀,就能源源不斷涌出。
“我看到那個oga的對象了,是一個很英俊的aha,特別登對我都不知道該羨慕誰了”
“和我的相親對象保持距離。”
“我不喜歡不自量力碰我東西的人。”
“唐萌,過來,我帶你挑機甲。”
“這里都是他的玫瑰味,你聞得出來嗎”
“喂,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