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離開,對方卻威脅他如果不好好打這一場比賽的話,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被曝光出去,如果只是機甲對決的小打小鬧根本不影響什么,最多就是名聲不好聽的那一點,可要是他買兇殺害同學的事情一經曝光,他的前途、他的一切就全都被毀掉了
他不敢離開。
他稀里糊涂上了場。
直到現在,直到他操作的這架人形機甲的四肢、頭顱全部都被卸載,直到承載著駕駛艙的軀干被那個白狼像氣球一樣踢來踢去時,神志不清的齊浩才意識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事情
他可能再也無法下場了。
地下角斗場,是會死人的。
不、不、不他真的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
純白的面具后,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盯著舞臺中央那架殘破不堪的人形機甲,蓮花狀的銀紋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暈,被白手套包裹著的手指隨著激昂的音樂微微打著節拍,阮君蘅用近乎欣賞的目光,俯視著困在駕駛艙內的齊浩。
觀眾席上的歡呼一聲高過一聲,浪潮幾乎要沖破人造天空直上云霄,在這樣令人靈魂都要戰栗的氛圍中,阮君蘅的耳畔邊傳來了溫熱的呼吸和唐萌柔軟的聲音:“阮阮,我等會兒要上場。”
阮君蘅的手一僵,他轉過頭,不動聲色地問:“什么”
“我聽說”實際上是書里的任朝北就曾經這樣做過,“在地下決斗場中,如果觀眾對某一場比賽很有興趣,可以替換掉一位選手申請上場。”
白色貓面具下傳來了唐萌細聲細語但堅定的聲音:“我要替換掉齊浩,和白狼對決。”
“不可以。”阮君蘅的手握住了唐萌的手掌,“醫生都說過了,你今天需要休息,短時間內不能夠再用精神鏈接操作機甲。”
“我知道。”唐萌輕聲說:“可是我不上去,齊浩會死的。”
他的語氣很篤定,憑借他對機甲作戰時的嗅覺,唐萌說:“白狼沒想讓他活下去。”
阮君蘅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頭,他所有的神情變化都被掩飾在了純白的面具之下,只有那雙幽暗的黑眸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微光,“為什么你難道不討厭齊浩嗎”
“當然討厭呀。”
“可齊浩是聯邦軍事學院培養出來的學生,比起死在地下角斗場,我更希望他未來死在戰場上。”
唐萌歪了一下頭,貓耳上的玫瑰花瓣和垂掛而下的珍珠鏈條微微搖晃,他語氣輕快道:“而且白狼看起來確實是一位不錯的對手,阮阮,你忘了嗎我說過我要在地下角斗場磨礪我自己的。”
“別擔心,只要我把戰斗結束得夠快,精神鏈接對我的負擔不會那么大的。”
他站起了身,從阮君蘅的白手套中抽出手,那纖細修長的身影看起來脆弱,卻一步一步朝著自己決定的方向走去。
阮君蘅在原本的座位坐了兩秒,雙手握拳又驟然松開,他站起身跟在了唐萌身后,對著唐萌說道:“用我制造的機甲。”
唐萌茫然地回過頭。
“我在地下角斗場制造了一架機甲,它應該更適合你。”
唐萌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有些任性讓人擔心,但聽到了阮君蘅此刻用實際行動支持他的話語,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能告訴我那架機甲是什么嗎”
“那是一架獸形機甲。”阮君蘅說:“它叫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